俞敏海的养殖场危机四伏,心情越发不好,许雅安也越发看不懂他了。
如果说往日的俞敏海,“豪”在于酒桌和ktv上,而今天的他,“豪”在了全身上下。
俞敏海的脖子上挂了一条足有半斤重的足金项链,他的一只手腕上套着的黄金手链,也粗宽得像手表带,与另一只手腕上佩戴着的镀金劳力士手表的表带相匹称。要不是他的手指头短了些,怕戴上戒指显得不太美观,他会很乐意将十指全套上金戒指。
许雅安奇怪地看他在不停地拔弄着金链子。
俞敏海停了动作,却又使劲地挠了挠头,:“这日子真tm的难熬,越没钱越得装,装得真够难受!”
许雅安问:“卫华他们的钱还没到位吗?我真不能找他们说说气话吗?”
俞敏海咬了咬牙说:“男人间的事女人最好不要插手!要是他们的钱全进来了,我干嘛特地要去折腾你,让你将好些项链和戒指全揉成了这一条大金项链,跟只狗圈圈似的,套得整个人不得劲。”
许雅安心疼地说:“那你又何苦戴它?可你的金链子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有的是狗眼看人低,我不得先像只狗样地套上了金圈圈,才能安抚下那么些狗眼。”俞敏海顿了顿,换上嘻笑的神情:“其实也想蒙一蒙某些人,省得他们见了我,尽想着向我讨债,我现在得让他们自发自觉地想借钱给我。”
许雅安不由地怔住:“你真的借了不少钱吗?”
俞敏海依旧嘻着脸:“要不你把地皮和店铺都给卖了?”
许雅安小声嘟囔说:“就怕爸爸妈妈也是不肯的。”
俞敏海摇摇头说:“那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他们年纪大了,不是好事就别到他们跟头说去。”边说边往身上喷了喷古龙香水,然后夹了只公文包,吹着口哨出了门去。
许雅安分明听见他鼻子里哼哼之声,心中有些懊悔,又莫名地不安。
她提起话筒想找俞敏俪说点心事,可一想又怕招了公公婆婆的烦恼就又放了话筒。
她心里忽牵挂起女儿来,就又提起了话筒,想跟母亲热聊一番,也逗一逗正吚呀学语的妮妮。母女俩无话不说,说着说着,许雅安就将俞敏海的状况全说了出来,许妈妈惊慌失措。
许妈妈勉勉强强地缓住了气息,:“原以为海海会是我们家的大救星,你弟弟马上要高中毕业了,看着也是上不了大学的。你二妹高中毕业后,在超市当收银员,光累不说,也挣不上什么钱,本想着将她们全托付给你和海海,也好让你爸爸省心。”
许雅安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加难受:“海海一向为人痛快,朋友的忙都没少帮,何况是自家人,怕是他自身难保了。”
许妈妈又惴惴不安地说:“前几天听说一件事,就在咱们隔壁村,有个养殖场被砸了场子,听说是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闹的。我原怕不吉利就不敢说,现在跟你说了,只想是让你叫海海留点神!”
许雅安一听,甚是烦燥,语气不逊地说:“不说了,烦!”随即重重地扣下话筒。
话筒敲击出一声闷响,震得许雅安立时又生悔意,心想自己有了烦心事,怎能拿母亲撒了气?可那无法排遣的思绪真心令她坐立不安,只好独自一人走出了养殖场。
顺着羊肠小道,错落的梯田整齐有致,绿油油的植物生机勃勃,远处的山峦黛色叠重,好一派田园悠宁风光。可身外风景独好,心内却愁苦难耐!新雪
俞香兰忍不住笑了:“那你还不把它卖了,我就只想收钱。”
俞建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严肃地说:“所以说您不懂,王八蛋孵出小王八,更是值钱!我不卖王八蛋,要留着它们壮大鳖场。这年月,我只管侍候鳖母。”
俞香兰憋不住大笑:“哈哈,好呗,你就只管侍候老王八好了,让老王八多生些小王八。”
俞大明也忍不住大笑。
俞建华讪讪地笑了,难为情地说:“王八也不好待候,跟人一样,也会生病,一不小心就得死,得懂得给它配药治病。看看!我都成医生了。”他用手指了指角落。
俞香兰早闻到满室里充斥着一股恶腥味,鳖鱼饲料的味道着实难闻。
而俞建华所指的角落里有张大方桌,上面堆了几个袋子,袋子外头写了土霉素、金霉素、诺氟沙星、阿莫西林等药名。
俞大明认真地看了又看,惊悚地问:“你给鳖吃这些?”
俞建华不以为然地说:“冶病用的!有事没事撒一些到池子里去,起预防作用!”
俞香兰好奇地问:“王八生病了,得找兽医吧?才好对症下药!”
俞建华嗤嗤笑了:“这人头疼脑热的,还不就自己买些感冒消炎药一吃就好。不养王八不知道,养了才知原来它们容易烂手烂脚,平时就得多杀菌,土霉素、金霉素忒好用!咱们现在求着要王八蛋,就不敢用避孕药,养罗非鱼的场子才用。”
俞大明和俞香兰听得惊心动魄。
俞建华忽得想到了一件事,起身扯起嗓子大喊:“小王,小王!帮我捞只大王八来,记住要公的哦!”
俞香兰对于他说的给罗非鱼喂避孕药的事心怀寒意,不免多问了些事。在他们说话当口,那个叫小王的外地仔,用小网袋装着一只鳖鱼,一路淌着水进来。
俞建华热情洋溢地说:“姑,拿这王八炖枸杞,补肾壮阳,给我姑父好好补补!”
俞香兰皱起眉,:“我不杀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