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强提了两大袋的日产物品,鲜衣怒马地凯旋归来了。
人生在世,所谓的人际圈子,无非就是亲戚、同事和同学朋友这三大圈子。
李伟强探望完岳父母,走访了几家亲戚,不知怎地,心里不太想跟原先的同事见面,就联系上了旧日同学。
十几位老同学们临时凑在一个酒楼里,搞了个毕业十多年的同学聚会,名义上也为李伟强接风洗尘,但事实上是由李伟强负责做东买单。
想当年在中学时,男女同学彼此之间含着羞涩不敢说话,如今的大家都在社会上打滚了许多年,早已熟络了社交的套路。老同学见面先是激动万分,彼此寒暄问候一番,几个原先就很要好的男同学间毫不客气地相互调侃,再加上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同学一改往日的腼腆而大胆凑和,席间打趣揶揄,气氛活跃热闹。
几番觥筹交错过后,借着酒精的作用,李伟强的大嗓门显得尤其气势宏伟,一开始闹闹腾腾的场面逐渐地变成了李伟强的演讲专场,其他人也从最初的随意逗趣换成了屏息聆听。
李伟强干练地挥着他的那双大手,梗着粗脖子说:“t的先进!冲着当年他们对咱们祖国的侵略史,我tm的还当过兵,本来是对小日本鬼子深恶痛绝,可现在不得不钦佩它的先进发达。人家的新干线贯串全岛,那时速比咱们的火车快了去。我们的绿皮火车一身煤灰,瞧着就难受。人家的又干净又快捷,坐在那上面,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跟你们说吧,不去那人家地盘上,咱真不知道岛国人民是怎么存活的。就单说我现在吧,还他m干的是粗活,一天下来就能挣几百元人民币呢,我以前一个月的工资才百多元。别说赚得多,吃的也爽,不爱做饭时就买熟食面泡一泡,比咱们这福宁焖面还香,一个小时的工资就可以买上好几包。”
李伟强边说边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那盆海鲜焖面,并随意地夹了只海螺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这焖面里就这海螺有味道,人家的那个熟食面,碗边都带着馋人的味。”
“海鲜焖面”本是福宁有名的地方风味,也是当地酒楼餐馆菜单上必备之项。
大家听了,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努力想像他所说的熟食面香味该是怎样的香浓谗人。
李伟强顿了一小会儿,又继续粗着脖子说:“我每天都要吃小日本的熟食面,各种口味多了去,又便宜又方便,更不用说那些便当。啧啧,倭寇进化得比咱们快,我都说不完他们的好处。最重要的是那个钱真的好赚,料理店里的洗碗池里漂的不是污油,全是迷人的钞票!”
大家更是听得双眼发光,一片惊叹声起。
坐在李伟强对面的林优优一言不发,用她那双依然明亮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伟强。
林优优旁边的一位女同学突然大声地对林优优说:“哎呀,优优,你看伟强去了日本变成了万元户,我们班同学中现在算他最厉害了,谁跟着他谁享福,你以前好像喜欢过他,本来吃香喝辣的人该是你啊!哈哈!以前错过了,今天该喝上一杯!”梦回三国之我是张角
李伟强困惑于她的这些动作,但又不想打断她。林优优这些漫不经心的动作,对李伟强来说,就跟她的高跟鞋的哒哒响声一样,直接敲击在他的心房,而那里正膨胀起某种yù_wàng。
快到林优优的家门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李伟强,幽幽地说:“不怕老同学笑话,我想跟他离婚。他一直都好吃懒做,对我也不好,我早就盼着解脱!可你知道在福宁这个鬼地方,一个离婚的女人有多难吗熟人们总在指指点点,她们不愿意放过任何三八的机会。所以我很想去日本,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知老同学到时能帮我吗”
李伟强不加思索地一句话冲出口:“当然!你以为老同学是用来干什么的”
林优优掩嘴一笑,含娇带嗔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话只说了一半,似乎就害羞得说不下去。
李伟强的心猛得呯呯急跳了几下!他情不自禁地怜惜起眼前这位姿色依旧的老同学,也莫名地感觉到了英雄式的荣耀。
林优优:“我打算换人头去日本,你能接我吗?”
李伟强一愣:“换人头,不走正规渠道吗?做留学吧,我可以找人替你担保!”
林忧忧:“我被拒签过了,这回豁出去了,只想越早越好,只要有人接应就成。”
林优优口中所谓的“换人头“,曾是福宁当地风行一时的出国方式。在外国的人蛇头低价购买有效签证的护照,再高价卖给需要者,购买方只要提供自己标准的证照相片,由当地的人蛇头移花接木地替换掉真正护照持有者的相片,再由购买方持着这换过相片的护照出关,一般是怀着侥幸心理蒙混过关。购买方进了签证所在国后,人钱两契,蛇头要收回护照毁掉,再由原护照主人提交遗失补领申请。这样的出国方式优点是简单快捷,但费用高昂,去往日本的往往要付高达近三十万元人民币,是同期申请自费留学费用的数倍。
李伟强关切地问:“那费用很高的,你一个女人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本?”
林优优带着哭腔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他再说,我一刻钟都不想再见他了,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坏。”
李伟强不知道眼前这位多年未见的昔日同学遭受了怎样的婚姻不幸,但他必须为一份同学的情谊而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