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金雏凤也不是说那样穷奢极欲的好,她只是觉得,像常若善这样的所谓高干子女,根本谈不上什么世家不世家,这些高干子女一般都是第二代第三代,所仰仗的不过是父辈祖辈的荫恩,跟真正的世家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金雏凤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今天她也是忍无可忍了,因为她觉得常若善对慕斯年缺乏起码的关心和耐心。
说实在的,那天慕斯年本来是想好好跟家里人说,夏桐一个人在美国,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第一个春节,担心夏桐难免会想家,他想过去陪陪她。
这话在金雏凤来看,虽然也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以前慕斯年在美国念书时,也是很多年没有在家里过春节。现在孩子大了,有他想陪伴的人,这是每个人成长必经的过程,完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可是常若善偏偏小题大做了,说早知如此,不如不生下这个孩子,这慕斯年能不心寒吗?这些年父母对他忽略得还少吗?
尤其是有了这个小孙子,常若善在家里总是话里话外地透着满足和舒心,什么有了这个孙子,这辈子她总算没有白盼,别的,也不指着什么了等话,这些话,金雏凤听了都不舒服,何况慕斯年?
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常若善就把她名下的那些值钱东西几乎都送到了这个孙子名下,其中还有几样是她结婚和生孩子时金雏凤给她的,这让金雏凤也看不过眼。
好几件事情好几天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才有了金雏凤今天的这场爆发,几句话就堵住了常若善的嘴。
金雏凤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常若善,缓了缓语气,说:“我也知道,自古以来,这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做人呢,不要太固执,把眼光放远一些,夏桐嫁给斯年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日子是斯年在过,他愿意,他都三十岁的人,还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们做父母的,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该劝也劝了,也就由着他去吧,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觉得不好,现在还可以离婚呢。当然,他要觉得好,觉得满意,也没什么不可以。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仔细琢磨。我累了,我进屋去了。”
金雏凤说完真的起身要走,慕斯远忙拉着老人家说:“奶奶,大过年的,你就当心疼心疼我们,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饭。”
“你们吃吧,心里不顺,吃什么都是没味,倒吃一肚子气。”金雏凤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慕建国见了有些着急,老太太连饭都不吃了,这还了得?忙换了一副笑脸,说:“妈,您老人家该发的脾气也发了,您还有什么气不顺的,接着发。只是,这饭,还是得留下来吃几口。妈,您放心,斯年那小子的事情,我们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折腾就由着他,只要他将来不后悔。”
慕建国的话刚说完,金雏凤的手机响了,是慕斯年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