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气堵归气堵,还是认认真真地给这四个人拍了好几张相片,并且当场给老人家看了。
“夏桐,再过七十年,我们也就跟老祖宗们一样,他们就是我们的明天,我们就是他们的昨天,这几张相片一定要好好保存。”吴仁越还在碎碎念。
“好了,就你啰嗦,这一大早就光听你啰嗦了。我们请老祖宗上座,该给老祖宗磕头拜年了。”吴怀说。
吴怀说完,吴仁越把廖宛玫抱出了轮椅,放到沙发上坐好,这边慕斯年也请夏宁远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夏宁远说:“鞠躬就行了,不用磕头,现在也不时兴磕头了。”
“那不行,你们是我的爷爷奶奶,孙子给你们磕头是应该的,孙子还要跟你们讨要一个红包的。”吴怀为了讨老人家欢心,故意说道。
吴怀说完,牵着温萱的手便跪了下去,说:“孙儿孙媳给爷爷奶奶拜年,祝爷爷奶奶健康长寿,多让孙儿孙媳尽几年孝。”
“好好,借你们的吉言,我们两个老的呀,就再多活几年,来,给孙子孙媳的红包,祝你们两口子的事业步步高升,顺心顺意,还有,你们也要健健康康的。”廖宛玫给了吴怀和温萱各一个红包。
“孙儿孙媳谢老祖宗。”
吴怀起身后,朱浦扯着刘瑛也跪了下去,刘瑛刚才在一边看着吴怀和温萱下跪,她低声问了朱浦一句,因为她很久没有下跪过了,她老家那边现在没有这习俗了。
其实夏宁远家也没有这习俗了,他在异国他乡这些年,刚开始的时候,哪有过年的心气?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生活不能自理,加上同样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和女儿,夏宁远每天的日子都是一种煎熬,哪里有心情去张罗过年?
甚至可以说。那些年他过的比罗水莲还要惨,举目无亲,唯一的儿子又死于非命,往事不堪回首。未来看不到一点希望,那种忧愤那种绝望,他无处诉说。
吴怀不一样,吴怀在台湾长大的。台湾那边一直对这些传统习俗保留的比较完善,所以像这些给长辈磕头奉茶的习俗一直都沿袭下来了。
朱浦见吴怀都跪下了,他自然也要跟着跪下。人家吴怀年龄比他大。事业也比他成功,吴怀都没有一丝犹疑地跪了下去,所以朱浦也拉着不情愿的刘瑛跪下了。
夏宁远见朱浦也跪下了,摸着朱浦的头说:“我这外孙也不错,这些年辛苦你了,爷爷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老了老了还成了你的拖累,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爷爷的身边。”
夏宁远这几句话是饱含感情说的,因为老人的眼圈红了,朱浦听到这几句话,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是老人一手带大的,不管日子有多难,老人也没有放弃抚养他,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昨晚的小心眼和嫉妒羞愧。
吴怀是爷爷的孙子,但是爷爷没有管过他一天,吴怀来了,却要承担赡养老人的义务,不仅如此,吴怀对他也够意思,除了找借口给孩子们零花钱,还说要把夏世兰一块接到台湾去,夏世兰是朱浦的妈妈,是朱浦的责任啊。
朱浦趴在老人腿上,也红着眼圈说:“爷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用,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朱浦的感伤是由衷的,他的亲生父亲不仅早早抛弃了他,还在多年后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再次陷入毁灭性的灾难,如果没有夏宁远,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这一辈子会是什么结果,这个家是什么结果?
夏宁远哪里知道朱浦昨晚的纠结,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招惹了朱浦,引起了朱浦的伤感,忙拍了拍朱浦的头,说:“孩子,不说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表弟快不要说这些,这些年你陪着爷爷,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爷爷奶奶现在还不定什么样呢。你们谁也不要再说自己是对方的拖累这样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不管有多难多苦,谁也不能放弃谁。这些年爷爷为你,你为爷爷,相信爷爷和你心里都有数,你们不是对方的拖累,而是对方的依靠。”吴怀在一旁劝道。
“是,就是这个意思,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现在不许哭了。”夏宁远拍了拍朱浦的后背。
“浦儿,来,奶奶给你发红包,奶奶祝你工作顺利,祝你们身体健康,百事如意。”廖宛玫担心夏宁远的心脏受不了,忙岔开了话题。
“奶奶,孙子还没说呢,你们把话先说了,孙子祝爷爷奶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朱浦说。
第三代拜完年了,便轮到第四代了,朱家兄妹三个在一边看着大家磕头,觉得很好玩,也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也要跪下吗?”茱莉问吴仁越。
“当然,大哥带头跪,你们说要不要跟着?”吴仁越说完带头跪下了,夏桐几个也忙跟着跪下了,这么多人围着老人叽叽喳喳的讨要红包,廖宛玫看着就开心,连连说好。
早饭后,刘瑛带着朱家三兄妹去唐人街看热闹去了,顺便他们也要去给姥姥家的人拜年,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上学了。
夏桐和慕斯年则带着夏世兰出来买钢琴,一同出来的还有吴家四个,他们说要上街给老人买点东西,从台湾出来时太匆忙了,什么也没有带。
家里只剩夏宁远和廖宛玫,还有朱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