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将军脸色变得灰暗,说道:“大道理谁不会说?可是要把这么多的军队裁掉,我心痛啊。万一苏联真的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我们怎么办?人家可是在我们边境陈兵百万。虽说短期内他们不可能进攻我国,但他们入侵阿富汗有可能?手里没有兵,那时候我们国家如何应对?难道我们看着他们将我们一步步包围?”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了刚才的坚决。
郭拙诚也没有说什么美苏中三角关系的事,更没有说这个世界是多极关系的世界,以及美欧比中国更害怕苏联的强势。他之所以不说这些大道理,是因为他知道许大将军其实什么道理都懂,什么都知道,只是在军营干了一辈子,从以前几个人闹革命,到部队慢慢壮大,最后统兵百万,每次看到军队壮大就高兴就欣喜,心里自然很舍不得军队被裁撤。
郭拙诚知道许大将军不是揽权不是恋着大权不放,毕竟他知道一个人再活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坐的位置终究会被他人取代,他所坚持的只是一个情结,一个老军人的情结。就如一个家长带着一群孩子逃荒,明知道带着他们一起走大家会饿死,但他怎么也舍不得扔掉其中的任何一个。
看到郭拙诚被许大将军带进来,除了几个不知道郭拙诚存在的军人和会议服务人员外,大家都没有惊讶,贤圣同志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思考他的事去了。
因为郭拙诚没有穿军装,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朝任何人敬军礼,只是礼貌地用眼神朝里面的高官们打了一下招呼。刚才之所以穿便装向许大将军敬军礼,是因为被许大将军的严厉的眼神给逼的。他知道许大将军的意思就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是这个老头手下的一兵,要听从他的指挥。
郭拙诚在会议室的人群中竟然发现了柳援朝、陈垚的父亲,两名将军都端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显然只是列席会议人员,无权发言。见了郭拙诚,他们也只是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
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连军级干部都只能列席,地师级的郭拙诚更是根,在之前一定要郭拙诚发言的许大将军也没有让他发言,因为他自己出乎所有人预料地赞同裁军!根本不需要郭拙诚发言支持他原来反对裁军的计划。
许大将军在解释他立场突然变化的原因时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刚才小郭说的对,我们不能领着一群叫花子兵跟人家的飞机、坦克、导弹拼。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孩子拿着步枪面对敌人的飞机、导弹束手无措,含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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