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女子将茶杯往服务台重重一放,说道:“就是啊,还没任的汪副所长,请问我们刚才是迟到了,还是旷工了?轮得到你副所长大人来教训我们县委办的人?刚才我们可是警惕性高,是级领导教导我们要防止一切坏人浑水摸鱼。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如此认真工作,完全按照组织的要求工作,你还要计较我们,请问汪副所长,你准备计较我们什么啊?”
汪道璐额头一下冒出了冷汗,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惹火了两位姑奶奶。他知道这里的娘们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些在外面搞接待的女人,她们之所以能轻松坐这里,不用在客房里搞卫生,不用在厨房里忙乎,只需要轻松地聊天,偶尔接待几个门的旅客就行,就是因为她们身后都有后台,不是哪个官员的亲属,就是她自身姿色好被那个领导看中,都是属于手能通天的角色。
当然,这个通天也只能通到县领导一级,最高就是县委记袁兴思,但在小小的县城已经足够了,足以摆平一切。真要得罪了她们,不说他那个还没有下文的派出所副所长位置没戏,甚至连县城都不能呆,或许不用到过年,自己就会被赶到哪个偏僻的乡下去。
他连忙笑着说道:“两位好姐姐,你们就饶了我。我不是糊涂了吗?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们放过我这个小小的人物,行不?”
“姐姐?我们可领当不起,我们怎么可能有比自己年龄大得多的弟弟呢?在某些人心里,还不知道到底谁是大人、谁是小人呢?”毛线衣女显然比茶杯女更有优越感,虽然长的不漂亮,但嘴巴厉害。
几个人的行为让郭拙诚心里产生了一丝不耐,虽然他也不喜欢汪道璐这种人,但这两个女的也太得势不饶人了:难道你们班时间打毛衣、闲谈就有理了?
这时,毛线衣女对郭拙诚说道:“小科长同志,请你把你的介绍信什么的拿出来。”
在她们斗嘴巴劲的时候,郭拙诚早已将资料准备好,现在他不急不慢地将派遣证、介绍信放在服务台。
见郭拙诚没有将资料递到自己手里,毛线衣女心里不忿,又要开口讥讽,旁边那个茶杯女连忙伸手拿起,扫了派遣证,嘴里轻轻地咦了一声,很客气地说道:“麻烦你稍微等一下。”
毛线衣女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能手,见了茶杯女的神色,知道眼前的小年轻是正儿八经的科长,也就住了嘴巴,只是白了汪道璐一眼,一边看着茶杯女登记郭拙诚的姓名单位一边动作娴熟地织着谷黄色的毛衣,嘴里念叨道:“郭什么诚啊,没见过,左边提手右边是‘出’字,那意思是不是用手捅进捅出的意思?呵呵,咋用这个字取名字的?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