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人接头交耳,窃窃私语。
正巧赶到的从珺则直接冲上去说道:“施亦是我爸的徒弟,她当然也有资格参加卦堂堂主的竞选了。”
寒灵至的眉心挤出道很深的沟,还没有说话,被邀请来的李老立刻捋着胡子笑着附和:“嗯,名正言顺,寒堂主认为呢。”
认为个屁。
寒灵至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但是因为上一次指定寒晴霜为堂主的闹剧,这一次若是再成为闹剧,这个卦堂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所以她只能顺着说:“既然如此,你便和有资格参加的人一起吧。”
这选出来的十人,可都是有真本事的,而不是寒晴霜那样子伪装的,所以寒灵至对自己教出来的人还是有信心的。
这次的选择分为三个等次,本来是卦堂的前十,但是加上施亦后,就变成了十一个人。
第一场是最低的,为一身世坎坷之人卜后半生之路。
这一场本是最简单的一场,所有人都可以卜出,就在于其的精细制度,取前八。
施亦和降宇自然都在前八。
第二场是为人转运,钱来钱去手中不留,这是一个坎,本是留不住的偏要留下来,就像是一个人是个窟窿,窟窿里本来装的是稻草,你现在要把稻草换成金子,这就要借运,而这运可从天,从地,从别人身上借,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别人的身上来借
而最难的是向天借,一人的智力大部分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小部分是从后天的成长环境里形成的,世界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只能你为适应这个世界而改变自己。
而面前的男人已经三十而立,很多的事情已经定型,如果从别人身上借来运道,只会……
就像给一个草包按一个七窍玲珑心,有财也守不住。
而这一局只会留前三。
眼镜下的眼目微垂,静默思定。
寒灵至手握成拳放在桌上,面上不显,心中暗喜。
降宇看到施亦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不过他又对自己的本事非常的有信心,当即便决定上前去,打算在前面桌上平铺的白纸上写下自己的方法,再加以演示,而他一旦成功,别人就不能再碰这个答案。
很快降宇就演示完,那借了运的男人的电话响起,渐渐的愁眉舒展,笑意上脸,大喊着:“我运气来了,我运气来了,成功了成功了……”
降宇但笑不语,胸有成竹,默默地退到一旁,让开让其他人上前。
因为是比试,所以这借了的运也就只可以用一次而已。
接下来又有两人在长长的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观点,可惜演示都没有成功,自然是落选了。
但是后来又有三人还是成功的,加上降宇就是四个人成功了。
从珺则着急地看着还不动的施亦,想上前去提醒,但是又担心扰了她的思绪,便安奈着性子,继续呆在外围,但脸上的焦急从没有消失。
“施小姐还不开始,是认输了吗?”寒灵至问道,眼中的得意沉沉地压在眼底。
施亦从沉思中抬头看人,双眼清澈冷凉,然后他朝那等着好运的人问了一句:“如果你有一笔钱,这笔钱只可以请朋友吃一顿饭,或者可以给自己孩子买一件奢侈品,但是这两件事都不是必须的,因为你的朋友没有让你请客,那件奢饰品买到也只会让你的孩子高兴一下而已,你都可做可不做,你会怎么做?”
那中年男人的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没说话。
施亦继续道:“就算你不帮你的孩子买,也会有人买,因你们的孩子还有家里的别人疼爱。”
“其实我完全可以存起来呀。”那男人眼睛一转,不服地说,并暗地里朝寒灵至露出讨好的笑。
“错,这两个里面必须选一个。”施亦冷厉坚持,休的狡辩。
男人看了寒灵至一眼,沉思片刻:“那我自然是请朋友吃饭联络感情了,反正我的孩子最后还是会得到东西。”
施亦摇头轻叹:“也许是你认为孩子不会恨你和背叛你吧。”
“你问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寒灵至的不满全在脸上。
施亦推了推眼镜,转过身看着人:“直接开始最后一关吧。”
“你什么意思?”寒晴霜冲道。
施亦冷嗤:“这人根本不是运势有问题,是他的思想观念有问题,就算给他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所败,人的运势七分天定,三分抉择,但他不配让我向天借运。”
“不是他不配,是你做不到吧,向天借运,你以为你是谁呀。”寒晴霜的语气毫不客气,秀美的脸上更是带着蔑视。
施亦抬起手,手心朝上,一缕金线般的灵气从手腕绕起,在手心的上方汇聚成一个铜钱的形状漂浮半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诧地瞪大双眼,惊了下巴,寒灵至更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施亦双眼俾睨,五指微动,手掌相合,直接将那灵气聚成的铜钱抓散使其消弭无踪。
“姑姑,那是什么?”寒晴霜声音中带着不解。
寒灵至充耳不闻,双眼大张,瞳孔微散,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天运,施亦居然可以操纵天运了,虽然只是最初级的。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在天赋上,她都不是施亦的对手。
“前三名,施亦,降宇,降埠。”寒灵至说完后,就转身朝后堂走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抬手轻轻按住心口,按住激荡的心。
而在后堂早就有一人等在那里,他与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