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距离国子监不远,距离朱雀大街只需要拐过两个胡同就到,出行可以说是相当方便。而周围人家多是清贵的文人,所以环境也好。
样样都好,样样都合心,也意味着,这宅子价值不菲。
最后徐二郎花费了足有六千两银子才将这宅子买下,也算物有所值了。
买完立即过户,随后他就交代墨河找人将宅院重新休憩整理,模糊掉原主人家留下的痕迹。
墨河派人去忙碌此事,徐二郎就去见了给他授课的两位先生。
他先是情真意切的说了一番诸如“父母老迈,弟妹幼小,侄儿侄女无父无母,妻女孱弱”的话,成功博得两位先生的同情心,随后才坚决的说,“不是弟子不想留下继续进学,委实是不放心家里。先生明鉴,我此番回去必定不会荒废学业,必定会更加努力进取,以求三年后金榜题名,不堕先生威名。”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说不得何时就进了棺材了,要那些威名作甚?罢了罢了,父母在不远游,你既已打定主意,便回家尽孝去吧。”
先生这话明显还带着怒意,徐二郎闻言头垂得更低了,他一句也不反驳,只是再次深深的给先生鞠了一躬。
先生见状,良久后叹出一口气,“你是个心性坚韧的,又有几分才气,心气也正,若不然,即便当初有平西侯的面子,我也不会收下你。只是你既然是我的挂名弟子,师徒一场,我也不能半道上把你丢弃了置之不理。”
“这样,等你回了朔州,若有疑难不解,可写书信前来问询。还有这些书本,”年已老迈的先生起身从一侧的博古架上,取下十多卷书籍,“这都是我往年所写的读书心得,你若有兴趣,便拿去一观。若没兴趣,丢在火堆里烧了就是。”
徐二郎闻言抬起头笑了,他郑重的从先生手里接过这些书籍,像是接过稀世珍宝一样。“这都是先生毕生的心血,学生那里敢怠慢了。先生一番苦心,弟子都晓得。如今也好叫先生知道,弟子回去后定然苦读不辍,不敢懈怠。等三年后再见,若学生进益不及先生要求,愿凭先生打骂。”
“我老的走都走不动了,还打你骂你做什么?”老先生双手一背直接走出门去,“到时候为师直接把你这不孝徒逐出门去岂不更好?也省的你坏了我的名声,堕了我门下声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