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即将举办大展,很多地库内的精品都被选出来进行修整。顾朝朝先前修补了一根发簪,现如今刚出差回来,新任务还没有来得及下发。
“顾朝朝,你这次和老师一起出门肯定学会不少东西吧!”高海一早就凑了过来,斜靠着顾朝朝的工作台,一脸想要探听消息还故作高冷的表情。
顾朝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向他学东西,而不是他向我学?”
“那还用说?”高海露出一脸崇拜的模样,“我们老师那么厉害,他的现场作业工作更是出色,你跟他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陈墨也听见两人说话,凑过来看了高海一眼,随后瞅见顾朝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顾朝朝,你别听高海在这里胡说,他就是好奇你们前天出差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
高海没吭声,目光却却是偷偷地望向了顾朝朝。
顾朝朝嘴角一勾,浅浅一笑,抬起头看着两人,“你们想知道啊!”
“听说豫省峡山古墓遍地,前些日子许老和张老两人一起出差去了那边。你和顾老师前天走的那么着急,是不是那边的考古有了什么重大发现?”陈墨一边说着,心里就更着急了。作为一名考古人员,除了每天修补文物以外,他们对历史上未知的探索也是一个最大的推动力。重大发现,很可能会震荡整个考古界,想想都觉得兴奋。
顾朝朝看着陈墨那样子,又瞥了高海一眼,“凭什么你们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们,想的倒是美。”
“你……”高海被气得脸色都变了,刚想再怼两句身边陈墨拉了他一下。
“顾朝朝,我们能进博物馆里实习那是因为我们是真的很喜欢考古工作,这次外出工作我们没能跟着,但也想知道你在外面都遇上了什么,你就说说,让我们也听听好了。”
顾朝朝见陈墨的态度好,此时也不好板着个脸,于是从自己随身背包里拿出了几张图。
图上是铅笔线条勾画出来的一些图案,均是出自豫省峡山古墓的一些资料。
陈墨和高海有些激动的拿起来,一张接着一张的翻看。
“这都是你们在豫省的发现?”
陈墨一边看一边惊讶地感叹道,“这么大的古墓,墓型看着是秦朝之前的模式,你们这可是个大发现啊!”
“看看就行了,别往外说。”顾朝朝淡淡说了一句。
陈墨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这墓里面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不能对外公布吗?”
“的确是有重大发现,但最主要的是这墓并没有被挖掘出来。”她从哪几张图之中抽出两张摊在桌子上,“这古墓设计比较特别,下面几乎都是空的,我们下去也是意外,上来之后当地出现了一场不大的小震荡,经过仪器探查下方已经全部塌陷,埋在了地底了。”
“塌了?”高海震惊地看着顾朝朝,“那有没有进行抢救性挖掘?”
“塌了不好吗?”顾朝朝把他手里的图纸抽回来,“那墓里的东西埋在地底才是最好的归宿,挖掘出来干什么?”
陈墨没说话,只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顾朝朝一眼。
高海将手里的图纸放回桌上,“没能跟着老师去外干真是可惜,这种大型墓葬一辈子也难得见几次。”
“行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顾朝朝冷冷淡淡地说,可语气一点也不宽慰人。说完,她又开始赶人,“你们两个这是没事干了吗?瓷器部的活那么多,在这里说话聊天的空不如快点把地库里的东西都修补出来。”
“哼,要你管。”高海怼回了一句,转身拉着陈墨走了。
两人离开,顾朝朝这边算是真的清静了下来。将昨晚画的手稿全部做了整理,反复看了几遍以后又重新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图纸是半成品,上面画着花纹,花纹上面有很多线条,似乎是正在进行修改。
拿起桌上的笔,她习惯性咬了一下笔杆,然后埋头开始继续画了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一点信息都不愿意同我们说,真不知道老师当时为什么要偏偏选她一起出差,要是我去,我肯定把照片都带回来,任何细节都不隐瞒。”高海一边走一边嘟囔,对于顾朝朝的做法还是很不满,“我们又不是那种守不住秘密的人,她这样实在是太……”
“池教授。”
陈墨喊了池暮一声,伸手拉了下高海。
高海闭上嘴,看见池暮正拿着一样瓷瓶从外面走进来。
他个头很高,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难得带上了一幅眼镜,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似乎也都变得更斯文了一些。他看向高海和陈墨,“你们两个把这个瓷瓶拿回去进行清理,清理结束后就送到展览部那边,这周末展览部的小展会上会进行展出。”
“知道了老师。”高海说完,目光落在了池暮胳膊下方夹着的一些纸卷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问出心里想问的问题。
“还有事?”池暮见他欲言又止,率先问道。
“没事。”
“哦,那顾朝朝来了吗?”池暮又问。
“来了,在她办公桌那边呢!”陈墨说。
池暮没再言语,大步朝着顾朝朝那边走了过去。如图陈墨所言,顾朝朝就在自己的办工桌前,埋着头拿着笔不停的在涂涂画画。
走进一看,那是一张比较复杂的图,有一部分是阴影,有一部分则是有虚线进行了修正。
“你是在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