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院判……喝盏糯米香茶醒醒神吧!”
一大早,王玄义坐在公案前止不住的打着哈欠,一旁的王敬见了,便连忙取出新买的川东团茶来放进了茶碾,随后为王玄义点了一盏茶来。
说起这宋茶,此时的制茶工艺还尚未受到阳明心学那种返璞归真天人合一的思想的影响,所以在这制作工艺上,人们总是想尽办法去除这茶叶之中的苦涩,并且在此基础上赋予茶以新的口味。讲究一些的,比如王玄义上一次在今明池上品尝过的那龙团茶,为了增香,制茶的匠人便在团茶之中掺入了龙香这样的名贵香料,那样不惜工本制作出的团茶自然是价格不菲。而王玄义所买的这种川东团茶,则只是掺入了一些糯米香叶来增加香气,虽然入口后那香味比不上龙香,但喝起来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接过王敬端给自己的那盏茶,王玄义扬起脖子来一饮而尽,随后便打量着门外的景象向王敬问道:
“这日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禀院判,好像已经过了辰时了!”
“你且出去准畚一下,一会儿陪我去一趟平康里!”
“啊……院判!您还去啊,这才几天,柔奴小娘子的气……怕是还没消呢吧!”
眼看着王敬一脸为难的样子,王玄义却只当作是没听到一般说道:
“让你去就去,别耽误了我的正事儿!”
……
就在王玄义打发了王敬去备马后,他便起身转到屏风之后,脱下身上的官服换上了一件平常的衣服。待到收拾妥当之后,王玄义便径直离开了自己的公廨,随后寻了王敬一起去平康里。
在路上时,王敬问起王玄义要不要去备些礼物,王玄义想了想随后这才对王敬说道:
“我这并非是去见柔奴,礼物什么的便算了吧!昨日从北里起出的那具尸体已经验过了,双手手腕处皆无红色印记。我怕苏贞娘心中惦记那琴娘的安危……所以今天便去一趟平康里,一来是将此消息告知于她,二来,却是问问这失踪的琴娘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锦嫁
“王官人,奴不知您今日要来,您看……我这……”
“啊……娘子不要介怀,某今日来,乃是为了那琴娘之事……”
“啊……官人难道已经有暮雨师父的消息了!”
“嗯!不过在此之前,某却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娘子,敢问……娘子是如何注意到那死在北里的女子的?”
苏贞娘听到王玄义这么问,不由得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了王玄义。王玄义见这苏贞娘神色间并无惊恐慌张之像,便对着她笑了笑以安贞娘的心。可苏贞娘见了,却只是神色犹豫,然后侧身对王玄义说道:
“官人既然来了,哪儿还有让您在外面说话的道理,请随奴先进来喝盏茶吧!”
……
王玄义见这苏贞娘似乎有话要说,便也不加催促,只是跟着她和婢女一起进了房中。待到对方上了三盏茶过来之后,这贞娘才一脸担心的问道:
“官人可曾验过那死者的手腕处了,有没有发现红痣!”
“没有!”
“呼!”
听到王玄义干脆利落的回答,这苏贞娘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便双手合十,默默的感叹道:
“不是暮雨师父!多些神明保佑,奴真的要吓死了!”
“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本官的问题呢!我想知道,娘子是如何晓得北里有人遇害的,那种地方……小娘子应该是不会去的吧!”
“官人……您这是……难道您是在怀疑贞娘吗?”
“娘子不要多心,某只是照例问问,还望娘子如实相告,以便我等早日为死者伸张正义!”
眼看着王玄义不断地追问此事,这苏贞娘心中似有顾虑,便有些犹豫的说道:
“官人不要误会,奴……奴是怕那暮雨师父被旁人挖去,所以便私下里向杨楼的焌糟和劄客悄悄的打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