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
越凌寒顿了声,看着满脸认真的许知意,反而轻笑了起来。
“他怕,我会靠近你。”
“什么?”许知意眯眸,“怕你靠近我?”
越凌寒应声,那湛蓝如水的眸中似乎带着认真,似乎那又像是戏谑,让人分不清楚。
他道:“他怕我靠近你,怕我……抢走你。”
听着他的话,许知意顿时俏脸一黑。
这怕是个傻子吧?
难道他越凌寒觉得西洲将他当成敌人,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害怕他等等,都只是因为怕西洲怕他竞争力太大?
难道在他越凌寒看来,西洲的疏离其实是在畏惧,是在吃醋?而她许知意也是个非常好勾搭的角色?
感情在他越凌寒眼里,西洲就是这么个没有安全感的醋坛子?
她怎么感觉越凌寒这特么是在逗她?
“越总!”许知意敛了最后几分笑意,严肃道,“我没有在跟您说笑。”
越凌寒的唇角扯动了一下,有一闪而过的弧度。
他坐起身靠近桌案,微微眯着眸看向许知意,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他的威压倾轧而至,而许知意却是丝毫不改神色,冷漠地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
越凌寒紧紧盯着她的眼,而许知意毫不退让。
好半晌过去,几乎等到许知意的背脊都快被冷汗湿透时,他才缓缓收回了威压,挪开了视线。
他低低道:“果然是忘干净了。”
“什么?”许知意皱眉,没有听清。
越凌寒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才抬眸看她,问道,“你觉得你了解他多少?”
了解他多少?
许知意怔了一下,脑子里关于顾西洲的记忆翻涌而至。
宠她,爱她,护她的人,都是他。
下午那一场死里逃生,也牵动了她前世的记忆,那个用生命护着她,最后尸骨无存的,也是他。
她缓缓抬眸,对上越凌寒的眼,语气平静却坚定。
“或许我并不了解他,但是我绝对信任他。”她道,“他是我丈夫,是跟我生死相依的人。”
“生死相依……”越凌寒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低低嗤笑了一声,道,“可笑。”
许知意的神色动了心,没有说话。
“等你真的懂了……”越凌寒微敛了眸光,嘲意在眼底蔓延,“你就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了?”许知意道。
“什么?”越凌寒似乎是有些猝不及防。
“你在后悔什么?”许知意直直盯着他的眼,澄澈的眸光锐利逼人,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她问道,“跟我长得很像的人,真的是你妹妹吗?”
当时他屡次相助,却以亡故的妹妹当作名义,来打消她的顾虑。
而现在,许知意再一次以及“妹妹”这一称谓,反戈一击。
果然,越凌寒那双向来神秘的蓝色眸子里,浮现出震惊、后悔与痛楚……
种种情绪交杂,所有的复杂在这一瞬都无处遁形。
许知意明白了,她不是像他的妹妹,她或许,是像他的爱人。
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顾西洲才会对他非常防备,就是忌惮着他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
“做错事并不过分。”许知意道,“但是一直错下去,才过分。”
若是那个女孩知道,在自己亡故后,他后悔了,却开始找替身了,只怕那才是一种真正的悲凉。
“一直错下去?”
越凌寒终于缓过神来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疲惫,看向许知意,却有些好笑,“你在想什么?”
“我……”许知意噎住了。
她着实不好意思告诉他,她将他可能发生的爱恨情仇都已经脑补完了。
“少看小说。”越凌寒站起身,在她的头顶上揉了一下。
许知意都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挪开。
他淡淡出声,道:“那个人……她没有离世。”
“没有离世?”许知意愣了,当时相信他的话,就是因为他提起那个“妹妹”时,眸子里浮现出的痛楚与懊悔。
而现在,他却说她没有离世?
“她只是……”越凌寒的声音哑了些许,高大的身影在这一瞬,竟然显得有些落寞与疲惫。
他转身离开,最后的字眼落进了许知意耳中,也飘散在了风中。
“她只是……”
“……丢了。”
睡到半夜,许知意还是觉得不够踏实,又坐起了身。
“还在想越总那件事?”董姐也醒了,出声问道。
“你醒了?”许知意有些赧然的摸了摸鼻子,道,“原本跟你睡是为了照顾你,没想到现在却是打扰了你。”
“没事,刚好我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都是……”后面的话,董姐没有再说,她坐起身靠在床头,道,“都睡不着的话,我们就聊聊天吧。”
“嗯。”许知意也靠了过去,道,“你觉得越凌寒是个什么样的人?”
“越总……”提及越凌寒,董姐的声音放低了些,道,“强大,可怕。” “可怕?”许知意摇了摇,道,“但是我认识的他却不可怕,他可以将陌生人的我载上车,可以在小志昏倒时为他清理污秽物,在我面临投资危机时,也是他主动援手,
帮我渡过危机。”
“对他的疏离只是因为我身份使然,西洲警惕他,我自然不会太过靠近他。但是……”许知意道,“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踏实,热心,甚至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