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你能确定苻生不会杀你吗?
君临淡淡坐着,心中却在盘算着。
就算文玉公子真的不要太子之位,苻生信不信文玉公子还难。
废太子过程过于繁琐,苻生与雷丞相可能等不及,不如直接杀了文玉公子来的直接,而且在东晋杀了文玉公子,也能从东晋换取一些好处。
最重要的一点,雷丞相心狠手辣,做事一向都是斩草除根,深谋远虑,他来东晋之前,必定就是已经决定好了杀不杀文玉公子的。他可不是善男信女,会好心饶文玉公子一面。
君临又与文玉公子随意聊了几句,色已晚,这才匆匆告辞。
文玉公子朗声道:“阿黄先生下次来,记得带你的两位好友,我很想见见他们呢。”
君临点头,道:“好啊,你跟严烁、奉羽年纪相仿,相信玩得来,我走了再见!”
“再见!”
君临走后,冷清泉心道:真奇怪,这阿黄先生不是神偷么,怎么连一盏灯都买不起。他一边想一边摸自己的钱包,意外的发现钱包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连忙掏出一看,钱包里买花灯剩下的两文钱还是没少,但是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下次钱那么少就别逞能买那么贵的花灯,就剩下这点钱我都看不过去!落款是阿黄。
冷清泉气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扔了。
君临从质子府回去,街上依旧是花灯紧簇,微醺的灯光把夜色染得柔和起来。
笙歌散后,街道人影稀疏,花灯一盏一盏熄灭,月上西梢,深巷月斜人静。
一盏花灯微微泛着暖光,出现在巷的尽头,君临看着那盏灯,又看着执灯的手,白净如玉,他穿着淡蓝色的衣服,衣服虽不华贵但却整洁别致。
君临笑着:“泽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萧泽淡淡看着君临,脸上依旧是平板的近乎没有表情的表情,声音也平淡无比,“随便走走。”
君临:“……”
君临疲惫的扶额。
她就知道会偶遇泽兄!
自打她被晋明帝赐给萧泽作为侧妃之后,以前的不公平待遇确实没了,比如扫台阶,再比如没一点点人身自由,真的被萧泽当丫鬟一样要求随叫随到。果然侧妃名头就是有用,有了这个虚名,萧泽也不好意思叫她随伺身旁。
不过啊,萧泽似乎想要做戏做全套,时常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在君临旁边。
一次两次,君临也就忍了,忍耐忍耐,萧泽与茹妃的事情全靠她做挡箭牌,萧泽做戏做全套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话,他和茹妃之间也没什么,干吗要遮掩到这个程度?吃饱了撑得?哈哈哈哈!
未必!君临眼中精光一现,脑袋瞬间清明了,莫非,萧泽对茹妃发乎情止乎礼?所以拒绝茹妃,但是心中默默还是忘不掉她?所以心虚?怪不得啊,怪不得萧泽最近老是表现的与她亲昵,原来是为了打消会稽王的疑虑,让会稽王不怀疑茹妃,这样茹妃就会好过一点了。
君临觉得自己都快被如此伟大的萧泽感动的哭了,如此深深地沉重地爱一个人……
可这偶遇萧泽的频率也太多了吧!
一次两次君临还能因为被二人之间的爱情感动而毫无怨言,三次四次乃至五次六次之后,这可就……
知道。
这些日子来,只要君临在太子府溜达,早上多吃了什么桃花糕,绝对会偶遇萧泽,萧泽还会一本正经的多买了糕点扔了可惜给你。在太子府偶遇君临还不会想多,毕竟太子府时萧泽的家啊,但是为什么她在街上信步慢走,也会与他不期而遇?
有时候她带着奉羽严烁去合水坞看望被老父亲暴揍的连庭飞时,回来时也会与萧泽狭路相逢啊!真真是冤家路窄,这路怎么就窄到这种地步啊?
想要看不出这些偶遇不是真的偶遇,这颇为艰难啊。
君临觉得这次‘偶遇’萧泽至少应该有点脸红的觉悟啊,要是她,她这个时候就算脸皮再厚,也会脸红。
但是萧泽表情自然无比,整个人看起来若无其事得很,一副理之所依的样子,丝毫没有脸红的觉悟,更更令君临耿耿于怀的是,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样子。
萧泽虽然古怪别扭零,但是君临看多了也觉得亲切的很。
君临突然想要调侃一句,道:“泽兄,长夜无眠,莫非有什么心事?我带你去赌坊玩几把啊?”
意料之中,萧泽并未同意,也没有直接回答君临的话,反而冷着脸教训君临,“下风云变幻,局势诡谲,西秦质子那边更是众人虎视眈眈之地,你无法做到袖手旁观,那便应该做好万全之策,心谨慎,武功不在,便不该单独行动。”
“好好好!我错了,我知道我鲁莽了一点,我知道西秦那边杀手可能随时环伺,武功全失的我此时靠近可能一不留神就卷入其中沦为被殃及的池鱼,别教训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像是当年我犯错了师尊教训我的样子。”君临颇为头疼。
萧泽点到即止,并不多话,见君临知错便与她并排走着。
同一个夜晚,星光璀璨。
别致的白藏阁庭院深深。
这白藏阁原本只是建康城一普通的院子,不不大,也没什么人烟,但是几个月前,在年前一段时间,白藏阁终于有了人气。
几个脆生生的丫鬟勤快的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