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饭,就会没力气。没力气,就打不赢仗。
哪怕只是一顿午饭不吃,军队的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饿个两三天,搞不好就哗变了。
白志文披挂上马,如同即将捕猎的雄鹰,眼眸锐利。
“传我军令,集结,突围!”
事到如今,只能先退回帝都再做打算了。
这场战争,是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原来西凉军中有才能的,并不止吕凤仙一人。
“爷爷曹正在此!贼子休走!”
一虬髯糙汉手抡双斧领数千骑从侧翼追上,所向披靡,如同神助,一身蛮力,似有万夫不当之勇。
“前将军宋先,后将军侯晨,在此奉命擒贼!”
又有两人,面相凶恶,一人手握六尺斩马刀,一人手持梨花开山斧,各自领着数千长矛兵在右前方发起了冲锋。
“该死!”
白志文怒喝一声,下令全军变向,企图避免前军的正面交锋,毕竟他的儿子可就在旁边!
如此一来,数十万大军本还有一战之力,此刻却如同待宰羔羊,直接在粗暴的冲锋下被撕得七零八落。
“越过那道峡谷就能回帝都了!”
白志文咆哮,直接领着还在附近的最后数千轻骑突围而去。
“西凉上将军张文轩在此,恭候杀神白起后人!”
突然就有千余重骑从上冲下,为首之人神采非凡,竟是一少年将军。
白志文已经被接连的追击搞麻木了,直接转向身后亲信,“护好少将军,我们冲!”
重骑兵不好转向和追击,而且这只有千余,只要挺过了这轮冲锋,他们就能逃掉了!
当这轮噩梦般的冲锋终于结束时,白志文身旁只剩了数百轻骑,每个人都带着伤。
没有任何犹豫,一骑绝尘,白志文一众直接就在带起的尘烟中渐行渐远。
张文轩轻蔑一笑,没有再追,“回去,剿灭主战场上的秦军!”
别说四十万大军,就算是四十万只鸡,都没那么容易片刻杀光。
此刻主战场上的秦军依然有二十多万,依然比西凉军人数多。
但是,在犹如野兽般的西凉军面前,士气全无的秦军无疑成了鸡崽,场面一边倒的碾压,血流成河,这就是战争!
且说白志文等人在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的生死追击后终于逃出生天,面对近在眼前的谷口正欲喘口气时,白志文笑了。
年过六十的他笑起来如同老旧的座钟,开怀、怨毒、庆幸。
一人不解,面带困惑,“元帅何故大笑?”
白志文的笑是咬牙切齿的,“我单笑张文轩少智,吕凤仙无谋,此处天险,易守难攻,若事先埋伏百人于此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白志文哈哈大笑,“我等皆束手就擒矣!”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突然从暗处冒出,插在众人前方。
吕凤仙手持霸穿方天戟,胯下嘶风赤兔驹,身披兽面吞珠甲,犹如天将下凡,神采奕奕。
她就一人一骑,拦在谷口前,神色戏谑。
“尔等束手就擒,我一人足矣!”
白志文身后一人面带死志,策马冲出,“方越在此,贼子休伤我家主公!”
一戟,被斩于马下。
“余奢在此!”
一戟,被斩于马下。
“武安在此!”
一戟,被斩于马下。
看着自己的心腹将领被接连斩杀,白志文额上青筋暴起,咆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此武勇,确实有一人将他们全部拿下的实力,然而此刻只是守在谷口前,这就说明另有所图。
吕凤仙目光虚眯,“白元帅,可识得我乎?”
白志文一愣,不由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高大女人,回忆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他没有任何与这女人相关的记忆,他应该确实没有见过她才对。
白志文的神色已经给了答案。
吕凤仙置之一笑,昔日心中高大的形象此刻荡然无存,对她来说不再遥不可及,或者说已经被她踩在脚下。
“白晓天就是我那唯一的一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吧?他留下,你们便可离去。”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白志文说不出话来。
如何选择,也许很困难,但在有了选择后,一切便都豁然开朗。
“放下少将军,我们走!”
ps:吕凤仙其五就是最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