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听闻紫貂皮有风吹皮毛毛更暖的能耐,如今一试,果不寻常。”易感受着暖烘烘的皮毛,不由感觉神奇。
“所以易少侠,您不觉得这样的宝物,仅仅聊慰双亲岂不是太浪费了?”俞多仍然笑问道。
易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立刻反驳道:“这是孝道,难道不好吗?”
“自然不好,”俞多忽然一笑:“我知道另一种孝道,有一位母亲,年轻时因为孩子得了寒病,每当天阴冬雨之际,腰酸如同蚂蚁蚀骨,访遍名医而不治。只能以极品紫貂皮绕在腰间,方可减少痛苦。我想与其单单放着怀里睹物思人,倒不如拿出来解人之苦。少侠觉得呢?”
“这?”易围了围脖子上的紫貂皮,随即道:“理倒是那个理,只不过,你真的需要紫貂皮,我们帮你找一张便是。何必拿人家的遗物?”
“难就难在,这寻常的貂皮的只能暂缓疼痛,唯有紫貂王的皮方可使之痊愈,这母亲已经饱受一冬的折磨,若是再不救治,怕是有损寿命呀。我还如何能等?”俞多说完装作一脸忧愁的看着易。
易闻言不由得愣愣的看着俞多,思量着这话中的可信度。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到手的紫貂皮,也是不愿意在还回去了。随即还是不放心道:“大不了,我让游虎在帮你打一张好了。”
那俞多看他一时难以教化,不由收起了耐心,摇头叹气向他扔出一句:“小气鬼。”
随即身形一动,易顿觉袖影一闪,自己的脖子嗖然变凉。抬头一看,那紫貂皮居然重新回到了俞多的手里。
易不由一惊,暗自感叹这无伤袖的威力,随即便再次追了上去。但见那俞多跳了两步,居然一下子钻进了一间屋子里。易想也没想,顺着窗子也跳了进去。
岂止刚进窗子里,但觉眼前漫天手影,扑腾腾朝自己抓来。
易急忙运起身法,凭空一转,猛然闪去了一边。眼看那俞多居然附在窗口上朝自己狡然一笑,便一下子跃了出去。
易刚想追上去,忽然觉得上身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寝衣居然被那厮解去了?此时自己浑身上下便只剩下了一条合裆裤。
易正是羞怒,忽然觉得屋里气氛不对。一抬眼,但见满屋的香衣粉亵,雪肢玉臂。
天色渐明,白霜洒洒,鸨儿市巷,万春楼里。原本叶静雀眠的黎明猛然一片尖声惊叫!惊的是霜落莺飞!
“泼贱贼”“下贱小人!”“下流混账!”“臭流氓!”...
这烟花巷柳的女子们骂起人能骂出满山的花来。易这少年心性那受得了这般憋屈?冲到喉咙里的道歉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躲着满屋子飞来的红枕香亵,捂着脸灰溜溜的逃出了窗外。
“怎么样?姑娘们好看吗?”俞多悠哉的坐在檐头,抱着长琴饶有兴趣的看着刚刚从妓馆里跳出来这罗裤少年。
“你!”易一双脸早就羞红到了脖子根:“把衣服还我!”
“怎么易公子?我那如同墨子亲操的一曲,还抵不过你这一件寝衣?”俞多满脸笑意抑制不住。
“你不是说相不中我身上的东西?怎么还偷我的衣服?”易羞愤之下,也顾不上用词,偷字直接脱口而出。
岂料俞多也不再在乎,更是戏道:“哎呀,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件看似普普通通的寝衣,可是汴京里独一无二的珍宝呢?真是爱不释手呀!”说着将那寝衣盘在手里,迎风抖擞着。
易被气得没有话说,硬生生恨了一句:“没想到俞大侠手段如此卑劣!”
俞多闻言不怒反喜,更是狡猾笑道:“还有更卑劣的你要不要试试?”
易顿时一怔,暗道不好。但听那俞多一声长呼:“万春楼的姑娘们,快快开门呀!你们的白面儿cǎi_huā郎又来找你们咯?”
易闻言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一路电起。撑起身法就是要跑。可是这鸨儿市两条巷子俱是妓馆所居。此一声长啸后那两排窗子都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伸头探出无数妓女。
易羞的耳根子差点着了火,咬牙一跺脚,蹬着这房顶就落荒逃去。
这天还没亮,小花郎无衣闯妓馆的“fēng_liú雅事”便在这东西两条鸡儿巷碎了一地的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