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偓佺简有些不明白。只看这五人分别身着红黄青黑绿。相貌奇特,举止怪异。直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那红衣小人叩头说道:“回判官,我们不是人,是鬼,我是伶俐鬼。”黄衣小人叩头道:“我是轻薄鬼。”青衣小人叩头道:“我是撩桥鬼。”黑衣小人叩头道:“我是滴料鬼。”蓝衣小人叩头道:“我是浇虚鬼。”
鬼?偓佺简心中暗暗想,本来自己确实十分敬畏鬼神,可刚才一怒之下拍死了那个白衣枯面鬼,现在又有五个小鬼对自己唯唯诺诺,适才发现这鬼也并不可怕嘛。在仔细一看,果然这里人长的阴里阴气,皮溃目歪,鼻塌耳破。不似活人。有看到旁边身首异处的茅了,又不禁火从心烧,指着茅了一字一句的大声道:“你们为何杀死此人!”那红衣伶俐鬼急忙叩头道:“回判官大老爷,此人不知修炼了什么邪魔歪道,可以排鬼令神。将我等小鬼呼来唤去为他效劳,又经常一事不顺,就那我们出气,火烧水淹,剁手挖肝,油锅铁烙,抽筋挫骨。实在痛不欲生,判官请看。”说罢一挥偓佺简的双眼,偓佺简刚欲躲避,直觉眼前一晃,周围顿时暗了下来,抬头见浓叶成砖,枝干成梁,身后之树,渐宽成壁,盘根为案,隆土为台。瞬时乌顶瓦盖,画栋飞檐,叠青罗翠,卧兽伏龙,沙堤亘池,回廊绕段,鸑歇晷刻,蜵布霄冠,黄雾地毯褥,银戈举帏幔,列列乎狱堂阴宫,森森然邪都鬼殿。
堂下茅了持油锅滚鬼,见皮开肉炸,听凄厉刺耳以为音。烧红铁烙鬼,闻皮焦肉熟,看血流触目以为画。扒皮抽筋,只做织衣裁布。割肉挫骨,更如刻刀磨石。毒火熏双眼,痛脑裂骨。冰水刺五体,溃面皲足,残四肢,废六腑。只做杀菜调羹,摘花伐树。饶是偓佺简凶残天性,此时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不能言语。
那红衣小鬼又叩首道:“判官老爷,这茅了手段残忍,心肠歹毒,神惊鬼惧,适才还要我们的一位白衣水鬼朋友为他效力,可不过一柱香时间,那位鬼友便再无气息,想必也是遭受不测,我等也是求生心切,才不得已痛下杀手,还望判官饶命啊!”提起那白衣落水鬼,偓佺简不免有些心虚。结巴道:“恩,恩,是,一,定是他。太,狠毒了。”听闻此言,五小鬼不禁喜不自胜,齐齐叩首谢道:“判官大老爷英明,可否饶了小的等?”偓佺简刚听对方并没有把白衣水鬼的死算到自己头上,心中刚刚平复下来,便含含糊糊的应了句:“嗯嗯。”五小鬼再次叩首道:“判官大老爷英明,那小的们就告退了。”“告,告退?”偓佺简赶忙止住他们,茅了死了,易虎二人的踪迹就断了,怎么着也得抓个替罪羊啊!“慢着。你们随我去见将军。”
“啊啊啊!”五小鬼齐声惊道:“鬼头将军!判官大老爷不是要放了我们呢?怎么出尔反尔呢?”偓佺简连连摆手道:“不是鬼头,是,完颜,将军!”五小鬼更是齐声惊呼:“鬼头完颜大将军!判官饶命啊!判官饶命啊!”偓佺简更是糊涂了,难道完颜将军还有个鬼头的称号?但觉五小鬼哀声戚戚,叫的自己头鸣脑涨。直喊道:“别嚷嚷了”。可话音刚落,偓佺简便觉得不对,只见五个小鬼都怒目眈眈的看着自己,本以为可以吓到他们,但现在看来,明显没有。伶俐鬼忽地站了起来:“判官查理不清,草芥人命,无视我等劳苦,直如受私卖法!好不羞人!”偓佺简虽然人语不熟,可也是被完颜宗骨调教七八年之久,为了交流方便,对于偓佺简也是填鸭强灌,除了唇齿不利,也是识文断字。再笨,也听得出这言词之差,不禁怒道:“我,这里,是什么衙门,我又是,什么判官?怎地受私卖法?”
却见那伶俐鬼振振有词:“我等生而贫苦,遭世间颠沛,战火涂园,日无饱餐,夜无安寝,虽有投机倒把,小偷小骗之举,可终无大过,本该在阎罗殿里候着,何该受如此心惊,被这妖人驱使,即使今日我等斩他首级,也不过是平衡阴阳,为鬼争光。何来受鬼头将军大法?”
偓佺简心中听的几分明白,可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判官,怎懂平冤断案?这小鬼说的义正言辞,可根本跟自己的事情不沾边。此时看来又不肯听话,强攻自己又未必对手。饶他几分聪明,也只用在了捉人猎兽,临危自保。到底半兽之人,最不懂世间lún_lǐ道义,哪断得阴阳鬼案?正是不知所措。黄衣小鬼亦委屈道:“我虽是轻薄无礼成性,却也无强杀奸淫之宗案,而我在世更是忠孝父母,善于读书,怎算的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这妖人来唤,也是恐惜性命,犯了杀罪,可也只算得了自保,若论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