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兵府议事堂上,吴征正气呼呼地高坐在大堂之上,天赐,谭云跃,县尹刘真等文武官员站列于堂下,气氛十分紧张,分列于两边的士兵和侍卫官们大气都不敢出。
“铛!”的一声,吴征将案上的惊堂木猛地一拍,指着天赐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小小的曲阳总兵也太猖狂了吧,你竟敢擅自作主,答应土番,要将我,当朝命官,朝廷密使,交给他们处理?你是什么意思?!是要造反了吗?!”
“来人啊,把这个反贼给我拿下!”吴征在大堂上咆哮道。
但是两旁站列的士兵一个都没有动,吴征有些恼怒地拿眼看向谭副总兵,心想这可是你的机会,就看你怎么办了。
谭云跃却很是尴尬地连忙将头低下,装做没看见,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总兵府内的官兵,都只听从张总兵的调遣,其他人是调不动的。
吴征带来的那二十名侍卫官,见没人动作,又看见吴征用眼神示意他们,有几个就站出来,欲上前揖拿张天赐。
“且慢,我有话要说。”张天赐很镇静地说道。
“朝廷命官,我是不敢擅自揖拿的,但朝廷罪臣,是人人当而诛之的,这个大家不应该有任何疑问吧?”天赐转身面向大家说到。
“你什么意思?”吴征厉声喝问。
“请问吴大人是否曾任晋北督造使,专门负责晋北铁矿场和兵器工厂的生产和运输?”天赐向吴征问道。
“那又怎样?”
“啪!”地一声,天赐将五本帐册掷于大堂之上,厉声说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县尹大人,请向大家颂读一下,此帐册上的内容。”天赐说着,将一本帐册交给了刘县尹。
刘县尹接过帐册后,开始向大家大声颂读起来,刚念了不到一页,满堂皆惊,顿时议论纷纷。吴征顿时脸色惨白,他没弄明白,怎么张天赐手上会有这个东西,自己不是已经将这些东西都已经收好了吗。
“你这是什么?这是污蔑,是诽谤!”吴征气急败坏地吼道。
天赐却不紧不慢地拾起两本帐册,交给旁边的两名侍卫官,让他们自己阅看。
这时,大堂之外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兵,只见近千名全副武装的铁骑军们手持利刃,从大堂的大门鱼贯而入,很快将大堂就包围了个严严实实。而刘九斤则亲自带领五十余人站立在大门口之外。
待士兵们都就位站好后,天赐转身指着吴征,正声说道:“将这个叛国罪臣给我拿下!”
待天赐的话音一落,刘九斤和其他所有官兵都仍然站在原处,并未有所动作。
吴征见状,提紧了的心稍微放下一些,面露得意之色。
天赐却转向那二十名侍卫官说:“各位朝廷钦官,我是在叫你们动手啊。吴征罪臣,此次带领你等前赴西域,是假借朝廷名义,为一已私利,破坏两国停战之协议,引起两国纠纷,此乃罪上加罪。这些情况,你等已是亲眼所见,现本大人给你们一个机会,擒住罪臣,依法审定治罪,你等则可既往不咎,统统豁免!”
那二十名侍卫官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此时,若是自己不动手,则将与吴征大人共同论罪,被张天赐手下的官兵统统给拿下治罪。
谁都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地与罪臣吴征连坐而被治罪。两名为首的侍卫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拔出配剑,挥手示意下,二十名侍卫官一起冲向了吴征。
吴征这时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带来的人突然倒戈相向,立即从腰间抽出配剑,与侍卫官们战在一起,刹时间,满屋刀光剑影,叮当作响,杀得不可开交。
天赐招呼着众人退向一边,在一旁坐观虎斗。他知道这个蓝翎侍卫官吴征的武功十分的了得,若是让自己的士兵上前捉拿一定会死伤不少,而现在有这二十个大内侍卫官出手,料定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吴征就得束手就擒了。
这些大内高手们果然厉害,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将吴征制服了,还有十来个侍卫站在圈外,还没动手呢。
吴征被捆了个结实后,被刘九斤带人提下去审问了。
天赐重新回到大堂之上,坐回了自己的帅椅,环视了一下下面众位,然后开口说道:“土番这队正兵临城下,围城相逼,要我们交出吴征和宇文浩天二人,各位怎么看,有什么建议?”
谭云跃现在还在暗自庆幸,幸好刚才自己没听吴征的,向天赐动手,否则他现在也跟吴征一样被拿下了。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此事全凭张总兵定夺,我等无意见啊。”
天赐又看了看刘县尹,他也摇头表示无意见。天赐又说:“这两人都是朝廷罪臣,本是不应当交给土番,但宇文浩天因中剧毒而不治,已经死亡。我看,反正人已经死了,交给土番倒也不妨。至于吴征嘛,待审讯完结以后,看看该如何依法治罪后,再行定夺。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都表示赞同。这时,四个士兵抬进来一口松木棺材,棺盖抬开以后,大家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宇文浩天,只见他脸色青灰,嘴唇乌黑,已然是死去多时了。
这时,一名士兵走进了大堂,径直走到天赐身边,此人正是陈更生,他俯身在天赐耳边轻声说道:“大人,已按你安排,改装好了一辆马车,现在已停在大门外边。”天赐轻轻点了下头,吩咐他下去做好准备,依计行事。
天赐命令士兵将棺材盖好,抬至外面的马车上,作好移交给土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