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鹏大人忧心忡忡地说:“国师准备在太和宫内举行寿宴及庆典仪式,我等皆已收到请柬。在下听说,凡是天罡教的教徒参会,国师还随请柬一起附送了红色法衣一套,前胸有一个‘罡’字,后背是个‘八卦’图案,都是以金线刺绣,十分漂亮醒目。届时,怕是有近一半的文武官员都会身着教服参加庆典的,更可怕的是,京城内有十多万众的天罡教徒要来参加庆典,城外各州县的教徒还有四五十万人,到时候,整个京城都在国师的掌控之下了,他想做什么不行呢?”
“如果任他如此行事,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若借此机会,强行在大丰推行政教一统,即便哀家或是皇上有不同意见,到时候怕也只能屈从他的淫威了。那真就是国将不国了,这该如何办才好呢?唉。”太皇太后唉声叹气地说道。
“太皇太后是担心他到时候会仗势逼宫吗?”段飞将军探寻道。
“那不是吗?满朝都是他的人了,他是想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都行啊。黄爱卿你有办法拦着他吗?”
“嗯……,这个……若是太皇太后都无法阻止他,仅靠微臣个人之力是万万办不到的。现在皇城中可动用的兵马,仅有护卫皇宫的御林军三千人,还有天机处的三千人,京城禁卫军到是有四十万兵马,但大部分都驻扎在城外,在京城内布防的不足十万人。关键是禁卫军可是由国师的亲信黄提督大人一手把控着,到时候他听谁的都说不清。”黄志鹏也只得实话实说。
“那段将军又可有办法?”
“禀太皇太后,奴才万死不辞,愿粉身碎骨捍卫大丰王朝,奴才虽然死不足惜,但也只怕是螳臂当车,难以成事啊。奴才推荐一个人,说不定到时候能保皇室周全。”段飞将军答道。
“哦,那你快说说看。”
“黄大人不是组织了一个京城巡护营吗,其总提调张天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足智多谋的帅才,也是黄大人的爱将。上次奴才在江安河口大败宇文军队一战,就是得益他的鼎力相助。”段飞将军推荐道。
“你是说上次随黄尚书一起来觐见哀家的那个小伙子吗,我倒是有点印象,人看起来还挺机灵的。”太皇太后点点头说道。
“但巡护营仅有千余人马,又何足道哉。”黄志鹏摇头说道。
“虽然人不多,但好在是我们自己能够控制的人啊,我们可以用这些人将黄提督或是史隆大人这些掌握皇城内重兵的人先控制起来,起码不能让他们配合国师的行动,也就稳妥得多吧。”段飞将军进一步谏言道。
太皇太后觉得段将军言之有理,遂让黄尚书火速将张天赐传来觐见。
听说太皇太后要亲自接见他,张天赐大吃一惊,不知是什么要事,难道自己私自缉拿天机处指挥使的事惊动了太皇太后?但这事儿也是该皇上过问,犯不上太皇太后来过问此事吧。
但张天赐不敢迟疑,接到懿旨后,就立即赶往静慈宫觐见太皇太后。
进了皇宫,拜见了太皇太后之后,张天赐听黄尚书讲了相关情况,才明白了太皇太后叫他来的目的。
稍作思考后,张天赐向太皇太后禀道:“禀太皇太后,正如太皇太后所虑一般,如果到时候几十万教徒围宫请愿的话,教派力量就会兵不血刃地将大丰皇权篡夺而去。现在必须马上让黄可成提督将京城内外的几十万禁军布防在京师的四城九门,禁止周边州县的教徒们全部涌进京城。”
“可皇城禁军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皇上又受国师控制,且黄提督本就是国师亲信,怕是太皇太后也难以一时间调动他,特别是跟国师的意见相佐的时候,很难保证他会听谁的啊。”黄志鹏无不担忧地说道。
“从国体上来说,他是应该听令于皇上,但他如果是国之罪臣,则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是太皇太后呢,这个黄提督大人早就犯下了叛国大罪,我这里有其确凿证据,太皇太后可据此亲自提审他,他若再胆敢违拗,就把他当场控制起来。”张天赐言之凿凿地说。
张天赐说完之后,从怀里摸出了几本帐册和一卷文书,上前呈递给太皇太后,说:“黄可成提督大人一直长期通过控制户部的铁矿产业,将朝廷的官矿以及铸造的兵器私下里卖给土番国,中饱私囊,这些帐册就是铁证。这个文书是替他操办此事的蓝翎侍卫吴征的认罪书,上面也讲得十分清楚。请太皇太后过目。”
然后张天赐又向太皇太后陈述了黄提督为了掩盖罪行,指使史隆大人动用天机处的官兵,私下将京城苏家和龙家两户涉及此案的大户灭门的罪行。
太皇太后听完之后,大为震怒:“这个奴才,真是胆大包天啊,哀家今天一定要亲自将他的狗头给斩了,以正国法。”
“太皇太后请息怒,黄可成虽有死罪,但现在还不能立即杀之,一是四十万禁军突然无主,不好调动,二是禁军中很多将官也是教派中人,如果没了黄大人,他们可能直接听命于国师,更加难以控制。现在看来,黄可成只是贪财成性,未必是真的忠于国师,太皇太后可以利用他的罪证,对他进行威逼利诱,使其为我所用,而后观其后效再行论罪不迟。”张天赐建言道。
“张将军言之有理,请太皇太后权衡。”黄志鹏大人和段飞将军都觉得张天赐的策略可行,力劝太皇太后采纳。
太皇太后也觉得张天赐说得十分在理,想不到此人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