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皇子不是圣上血脉,却没有人证物证啊,这如何能让老王妃信服?”宋老夫人忧心不已。
“娘别急,狗急了会跳墙的。如果大皇子为了保命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推了出来,到时候许先生可还会稳坐钓鱼台,何况大皇子根本不知道许先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当是中途冒出来的所谓舅舅呢。”宋砚露出一丝讥笑,轻声说道。
“是了,他对自己有二十余年养育之恩的皇后娘娘都能下得去手,在性命攸关之时,又怎么会保全一个中途冒出来的舅舅?”王氏咬着牙,无不鄙夷的说。
“正是这个道理,他这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性格,就是他致命的弱点,我们接下来,便是赶狗入穷巷,让他自己把自己的退路一一斩断,看他作困兽之斗,看他渐入穷途,无路可走,绝望而死,方解我心头之恨。”宋墨冷冷的说道,脸上尽是阴沉与攫取。
宋府众人说完话,各自带着难以平复的心情回院歇息,宋砚轻轻走进书房,对静候在此的宋福说道“明日,让他们上大理寺喊冤吧!此事要闹得越大越好,即使摘出了大皇子,却也要将何郡王彻底扳倒,也要让大皇子在百官与百姓心中留下一个重重的阴影,失尽民心。”
宋福脸上有一丝蓄势待发的兴奋,恭敬的行了礼,大步走出房外。
皇宫东宫的偏僻破损的偏殿内,一抹幽暗的烛光在轻风中轻跳着,宛若一抹幽幽鬼火。
殿内斑驳的墙面上满是污渍,桌椅破旧不堪。唯一一架柏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一何侧妃。
身着带血痕的中衣,盖着一床发霉的破被,脸上满是泪痕。
傲霜、傲雪疲惫而惊恐的侍候在一旁。
“你说,太子已被夺位了?”何侧妃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来。
“是的,侧妃娘娘,今天早朝,陛下已经宣旨了。”傲霜拭了拭重新流出来的泪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答道。
何侧妃呆愣半晌传出一个阴戾的轻笑“当真是世事如棋时时新,谁会料到,谁会料到?”她如自言自语一般“前一刻还在高高在上,锦衣华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眨眼,已从云端跌落谷底,困于斗室,苟延残喘。呵、呵呵,当真可笑。”她地声音渐渐大起来,如疯似癫一般。
“娘娘,您,您不要这样,请保重贵体呀!”二位侍女齐齐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保重贵体?”何侧妃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挣扎着摸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右腿“一具破败的身子而已,贵体?”
她披头散发厉声而笑,腊黄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孩子没了,皇后不会再顾念婆媳之情,右腿废了,太子,不大皇子也不会再顾念夫妻之情。保重干嘛?好留着命让张、杜二贱妇前来嘲笑于我吗?”她狠声问道,阴暗的目光犹如跳动的鬼火。
她狠命捶打着自己的右腿,丝丝血迹渗出包裹着右腿的白布,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傲霜惊呼一声,扑上前去紧紧抓孜侧妃的手“娘娘,我的好娘娘,您要是心中不好受,您打骂奴婢吧!您千万别伤了自己,您不心疼自个,王爷和王妃会心痛的呀!我的好郡主!”说着悲泣不已。傲雪也在一旁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