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苦笑着看着她,眼中有泪光浮动“现在不讨好,不乞求,不卑微,就是为了以后的不乞求,对吧?”她无声的笑了,摇摇头,泪水飞溅开来“我何其不幸,入这捆绑一切的宫墙,遇见不是良人的他;又何其有幸,有候妈妈,有皇儿与你。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再有那不该有的心思!”
她眼中有泪,却嘴角带笑,又轻轻漫声道“举目观大千界福福祸祸,皆由于世上人善善恶恶。不责备自作为错错过过,反怨命不如人奈奈何何。不积德只顾己安安乐乐,到衰老定然受奔奔*。更有等设机关谋谋骗骗,子而孙必折到落落泊泊。倒不如守本分安安稳稳,不管事不惹非快快活活。”
她看向杜松子“这是我祖父常挂在嘴边的话,现在才品出这其中的含义。好在,不是很晚!”她轻轻拭掉泪珠“好了,天也晚了,明日的宴会,母后可是交给你我的。今晚还是早些歇息,明日打起精神来操办好宫宴,不要给母后丢脸才是正经。”
“谨遵大皇子妃之命,臣妾告退!”杜松子一本正经的的站起来。
大皇子妃一愣,瞬间又笑起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杜氏光洁的前额“高兴是不是?得意是不是?明日能见着你母亲了是不是?”她了然的声音里有一丝小小的羡慕。
杜松子眼睛里有着喜悦的光彩,点了点头。
“那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打扮得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张氏笑着送她到了门口。
杜松子一丝不苟的行了礼带着在外等候的书香向自己寝宫走去。
张氏脸上的笑慢慢变成了羡慕与思念“你隔段时间终是能见到父母亲人,而我、、、、、、我有多久不曾见到祖父与大哥了?”她染满思念的眼睛越过高高的宫墙,看向天际的冷月。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顾氏带着木氏与林知善脚步匆匆的走向远处的凤仪殿,手里的绢扇轻摇,却仍是湿了鬓角。
林知善手里的团扇也是轻轻姻不停,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格外闷热。没有一丝风的感觉,太阳周边的云彩都好似被灸热的阳光烤化了一般。
一踏进凤仪殿,三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殿内有一股清凉之意,把署气挡在了殿门外。
殿中早坐了不少命妇,现在正神清气爽的坐在小杌子上谈笑着,一见她们便纷纷迎上前来问好。
林知善中规中矩的跟着顾氏与木氏打了一圈招呼后,坐下来轻吁了口气。
她这才看见凤仪殿的四周都放着半人高的雕龙刻凤的冰盆,里面的冰正冒着丝丝凉意。怪不得这里面就像是空调屋子呢!她心里感慨。这空调纯天然。又环保,多好啊!
突然她眼睛一亮,只见穿着一身暗紫红衣裙的曾夫人带着曾知秋匆匆进入殿内。曾知秋梳了一对抓髻,平日留着刘海的前额完全露了出来。显得光洁宽阔,少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娴静,穿了一身甚少见的淡粉衣裙,像一个优雅的小淑女。如果,如果她现在不做着鬼脸,也不像蟹一般吐着粉色小舌头的话。
她机灵的大眼睛在殿内一扫,便看见静静坐在角落的林知善,顿时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举着双手像旋风一般刮了过来,徒留尴尬气愤的曾夫人怒目而视。
林知善马上站起来拉住她,拍了拍她的脑袋,又顺了顺她的后背“你呀,慢慢走过来不行吗?你娘可又生气了,别回头看。现在,深呼吸,嘴巴闭上,微笑!挺胸抬头,上身不要动,慢慢坐下来c,就是这样。”林知善赞赏的看着端坐着,挂着一个礼仪微笑的曾知秋。
过了一会,曾知秋眨了眨大大的杏眼“善姐姐,我觉得身上酸痛的厉害,脖子僵硬的不行,我能不能正常一点了?”她可怜兮兮的小声问。
林知善叹了口气“你做得很好,不要紧张,放松些,自然点。”曾知秋慢慢动了动,仍是小声道“姐姐,我们能不能出去玩一会啊?我怎么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透不过气来一般?”
林知善看了看人越来越多的凤仪殿,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外面那么热!而且,乔姐姐马上就来了。我们这时候出去,太失礼了。你做得很好啊,再放松一些,身上就不会觉得僵硬了!”她鼓励的看着曾知秋。
曾知秋认命的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不来了,本来今天可以在后院凫水的!”她不无遗憾地说。
林知善却听得眼睛一亮:游泳啊!自己自打来这后,一到夏天最想这事了。
她挨着曾知秋,轻声道“你娘让你凫水?”
曾知秋抬头看了一眼她娘,压低声音“我娘不让,但我爹说可以,您知道吗?我那池子是我爹偷偷让人给砌的。我想凫水便让丫头关了院门,说自己在午睡,就可以悄悄凫一会。我娘还不知道呢!”她得意的挑了挑眉。
林知善羡慕的看着她“啊,我也想学,明天我悄悄过去找你,你教我!”
曾知秋眼睛一亮兴奋的点点头,豪情万丈的一拍胸脯“放心吧,包你学会!”
林知善按捺住心底的跃跃欲试,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去找你。”
二人相视偷偷一笑,为彼此之间的小秘密心藏期盼与喜悦。
林贵妃带着乔珏出现在门口,红润的脸上带着一抹喜意与得色。带着乔珏上前为皇后请安,皇后慈爱的看了看乔珏的脸色,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几句保胎的话,乔珏带着羞意一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