钎语气的凝重,引得流蓝侧目凝视了他好一会。
良久,流蓝收起笑容,正色问道:“当真如此严重?”
钎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流蓝喃喃叹道:“你的始祖是丹顶鹤,最是飘然世外,你所修练的法术是看破虚幻,也最是讲究无情无欲。那妖女到底美到了何等地步,居然令得你如此认真?”
他喃喃说来,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三分向往和七分好奇。
钎若有所思的回道:“也许不只是因为她的长相,哎,谁知道呢?”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又望着远方发起呆来。
正在这时,流蓝刷地一声站了起来,袍袖一扬,脚步一提,他已向前冲出了五六米。一边走,流蓝一边笑道:“他们动了?”
钎双眼一亮,身影一滑,便轻巧巧的来到了流蓝的身边联袂而行。
不管是希狩也罢,还是欧阳宇的心中,都知道这样拖下去于事无补。两人眼看夜色渐深,街上的人流也在减少,两人相望了一眼后,希狩扯着欧阳宇走动起来。
随着他这番急走,小白狐布在希狩身上的法术便渐渐失效——虽然它的法术可以使得他们在隐身状态下行走,不过那持续时间有限,而且不能剧烈行走。
只是一个瞬间。两人便已冲入了人群中。一走到人山人海里。希狩便转头对欧阳宇说道:“宇。我先走一步。引开他们。你已含了那银叶。他们是找不到你地。记得我说地话。五日后七云楼见!”
欧阳宇点了点头。两人刚才商量时。便知道这是最好地法子。尽管对于希狩来说。他是那么舍不得离开。
深深地凝视了欧阳宇两眼后。希狩脚步一点。便远远地冲出了五六米。这时地街道上。其实是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但希狩行走在人群中。不经意地左闪右闪。几个跨步间便已冲出了老远。
望着他和小白狐远去地身影。欧阳宇久久没有动弹。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冷清。
小白狐是很想守在她地身边护着她。可是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小白狐如果在她地身边。等于告诉了所有地人她地存在。所以这个幼稚地提议想也不想便被两人否诀了。
人流如潮。转眼间希狩便消失在欧阳宇地视野中。出现在城外。就在他离开地那一刻。城池中涌出了打扮成各类型地人物数十个。当然。钎和流蓝也混在其中。匆匆地向希狩离开地方向赶去。
因为钎地预见法术使用限制极大,他早在希狩两人离开时便已用了一次,所以现在他根本无法动用这种能力。也因此,没有人发现。他们追踪的始终只是希狩一人。欧阳宇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色越来越深,渐渐的。一轮明月挂上天际。
随着夜色的加深,街道上地人流在渐渐的减少。
现在满街还是花香蝴影。欧阳宇搓了搓手臂,便按照希狩的吩咐,转头朝相反的城门方向离去——节日时刻,这里的城门彻底不关。
城中还在柳和冰煞在,不管是希狩还是欧阳宇,都没有想到在此地多留。
树影绰绰,一弦如月看多时。
欧阳宇慢慢的离开了城门,一个人径直在官道上,朝着西南方向前进。她所走向的地方,是当地的一景——七云楼。
七云楼离此时约有二百里远近,以欧阳宇地脚程,不过是一两天地功夫便可赶到。
走在官道上,不知怎么地,欧阳宇觉得有点冷清。她现在嘴里还含着树叶,还是处于隐身状态。官道上,行人如流,马车无数,不过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她的存在。
这是一种奇异地感觉,走在人群中,感觉到自己被彻底的忽视。夜空如此清澈,明月如此美丽,她却仿佛遗世独立,独立于天地之间。
那一夜,夜凉如水,银河疏淡衬着月色明亮无比,那一夜,人流如潮,远近传来地招呼声和笑语声,令得她是如此寂寞。
望着身边嘻笑不休,来来往往的人群,欧阳宇第一次在感觉到,自己纵使来到这个世界有二三年了,却是从来便没有深入这世界中。
这种寂静的感觉很令她无助,于是欧阳宇加快了步伐,只两个小时,她已跑出了百来里!已走了一半的路程。
走到这里,她实际上已安全了。欧阳宇吐掉嘴里的银叶,清楚的看到,叶子上面的银色消退了许多,颜色大为转深,只留一层淡淡的银辉铺在地上。看来,这片叶子只能再助她隐身个把小时了。
吐掉叶子的欧阳宇,一身男装,长相俊俏。
玻了这里,官道上已没有了什么行人。许是夜太深了,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声狗吠蛙鸣的。再加上明月照得她的影子长长的,显得冷清之极,冷清得都有点让人身上发凉。
又奔出十来里,欧阳宇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庄。她受不了那种发凉的感觉,便冲入一户农家,窝在人家的屋顶上,听着屋里传来的呼吸声,沉沉的入睡了。
当她再醒来时,东方一轮红日刚刚冲破地平线,给晕蒙的大地染上一层金光。纵身跳下屋檐,欧阳宇又上了官道。
这一次她是悠然而行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两旁青山林立,这里的青山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山,山上的树木和杂草,给这些奇特的石头们染上了几分风姿,几分沧桑和美丽。
欧阳宇左顾右盼,到了后面是越走越慢。
太阳完全的冲破地平线,挂上天空时,青山丛中,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