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回寝室,洗涑,熄灯,睡觉……
躺在床上,清玄静静的等着……
大约凌晨两点,有人起来上厕所,清玄闭上眼睛假寐,估计那同学也是怕,起床后叫了隔壁床上的人,不知是怕还是困,别人不愿意陪她如,她又去叫了其她人,都一样,不愿意陪她去,她在清玄床边站了一下,回到自己床上,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子实在憋不住了,不得不起身打开寝室的门,独自去上厕所。
“啊,有鬼啊,有鬼啊!”
不多大会儿惊恐慌张的尖叫刺破黑夜,整栋楼走廊上的声控灯全亮了起来,三楼楼道里慌里慌张的奔跑脚步声听起来特别的吓人。
“有鬼啊,有鬼啊,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上厕所的女同学风一样冲进寝室‘砰’的一声合上寝室门,语无伦次的说道,双手紧紧的握在寝室门的门把上,仿佛只有这样她身后的‘鬼’才不会打开门,进不了屋,她才是安全的。
她这一闹,寝室里其她几人全醒了,不过一个二个拥紧被子,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的窝在床上,连呼吸都轻了不少。走廊上的灯光透过寝室门上方的窗户照进屋里,屋里随不是很亮,但也看得清晰。
“琴子,什么鬼啊?”缓了片刻,见没什么动静,林雪握住脖子上的护身符,大着胆子问。护身符是礼拜天妈妈带着她去庙里求的,高僧开过光,她不怕。
“我是不是‘鬼’啊?林雪。”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林雪眼前,林雪认识她,是张琴,已经死了的张琴。
林雪张大嘴巴想叫,发现怎么也叫不出来,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她连动都动不了,眼睛也不能闭上,只能睁着眼睛和近在迟迟可怕的鬼脸对视。
“原来你也会怕!”过了好一会儿,张琴悠悠开口:“……我曾以为你们什么都不怕。”
两行血泪夺眶而出,她也在花一样的年纪,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已经划上了句号,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听人说过,穿红衣而死,死后可以化作厉鬼回来报仇,所以她穿了红衣,在午夜从宿舍楼楼顶跳了下来,如今她如愿化作厉鬼回来复仇。
看着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欺凌她,嘲讽她的人,在她面前如此卑微,如此胆怯,她心里是那样的痛快。
张琴从林雪的床上飘了起来,在寝室里来回飘荡,她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享受那些害了她的人在她的面前明明害怕的要死,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曾经她们往她的饭里吐过口水,她们排挤她,故意锁了门,装着睡熟,不让她进寝室,让她在门外靠着寝室门睡了一夜,她们嘲笑她,捕风捉影,说她和许多男人不清不楚,说她小小年纪不务正业。
那天寝室里有人丢了钱,她们的第一想法就是她,说她是小偷,是她偷了钱,无论她怎样的解释,没有一个听她说,她们的声音很大,隔壁寝室的人围了过来,然后整层楼的人围了过来,在然后整个学校和老师都知道了,她是小偷,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李月,你告诉我,你的钱到底是谁偷的?”张琴一把掀开睡在下铺李月的被子,让她有了能言语的能力。
“……”那张苍白的鬼脸就在她眼前无限的放大,李月虽然有了能言语的能力,但是她早已吓的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牙齿直打哆嗦。
“你说啊!”张琴怒吼,她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她来背负。脸上火辣的耳光印记还在,她的忍让,她的懦弱,成了她们一次一次理直气壮的欺凌。
她家穷,父亲早死,母亲离家一去不回,她靠爷爷奶奶捡废品养大,几年前爷爷走了,她和奶奶相依为命,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受了委屈没有人替她做主……
奶奶年事已高,有人把她的坏话故意说给她奶奶听,气得她奶奶……,她真是孤家寡人了,她们说她活该,是她们一步一步把她逼上死亡。
张琴越想越气,浑身的鬼气暴涨,今夜她要让她们所有的人偿命,张琴双手的指甲在黑色的鬼气中长长……
“这张床是你睡的吧!”
一道女声突兀的在她耳边响起,张琴猛的停住,幽幽侧头:是她,那个救过她一次的女孩子,那个她感知不到任何气息,却能来去无形的女孩子,她身边还跟着一只奇怪的黑猫……
张琴四下里望去……
“你是在找我吗?”白虎凭空出现。
“你……你……”张琴不可思议的看着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黑猫,怎么可能,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它就出现在了她眼前,还有……还有睡在床上的人,她进寝室这么久,一直没感觉到她的存在,好像她一直都在,又一直都不在。
她到底是什么人?帮了她又为何要阻止她复仇?
寝室里一道微弱的光影闪过,清玄带着她们消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了我又不要我报仇?”寂静的荒郊野外,张琴不甘的问,她可以复仇的。
“为了她们去受十八层地狱的苦刑不值。她们已经受到了惩罚。”清玄淡淡一笑,手腕一转,一杯酒出现在她手中:“醉梦浮生,似醒非醒,喝吧,人生不过梦一场,死即是生,忘了这一生的痛,去开始你的新生。”
“我不要,我要她们死。”张琴咬牙切齿的说,她恨,她要他们偿命。
“如果我说,我还能让你复生呢?”清玄徐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