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缓缓起身,修长的身材如浸过一层夜色,造成一股逼人的威压,本就沁凉的室内感觉刮起一股冰雪,弥漫着危险,那是一种紧绷又尖锐的气压,好似要把人一寸一寸切割成碎片。
叶薇的笑容,越来越妖艳,眼底却是杀气狰狞,有一种说不出的冷狠和戾气,隐约还有一种复杂的坚定,配着这一副笑容,叶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似悬崖顶端一朵罂粟花。
美丽,却危险。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好似在比气场谁强谁弱,两双同样美丽而危险的眼光在半空中激烈对撞,窜起一阵阵炙热的火花。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他们在地下水道那一次,谁都阴狠,不留情面,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墨玦,你也想杀我,是吗?
他们是一类人,她既然动了杀墨玦的心,她就明白真正的墨玦也不会留着她的命,彼此彼此。
“这是哪儿?”墨玦一字一字问,声音冰冷,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岛上,叶薇用朗姆酒瓶砸他的那一幕,这七天来,所有的记忆对他来说,全部空白。
他记不起当他是大白时候所发生的事。
但,根据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惊人的推断力,他也知道,叶薇脱险了,而且是他帮的忙,不然在那座岛上,即便是十一完好无损,她们两人也逃离不了那座岛。
他知道,他只要喝酒之后,就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言听计从,所以墨晔从来不会让他碰酒,他出生到现在也就偶然变白痴一次,还有三次是墨老大觉得他白的样子很可爱,让他喝酒,还有一次是很小的时候,他们闯祸了,墨老大让他喝酒,然后去师父撒娇。
除了这五次,这是第六次。
墨玦深知叶薇的性子,她肯定会不予余力的利用他,而他大哥肯定为了保护他而暂时放过叶薇和十一。
“沙特阿拉伯,利雅得。”叶薇妖媚地笑,声若银铃,“墨玦美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肯定句,他再深藏不漏,这一说话就能看出端倪,不记得了,真是……
叶薇悲愤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欺压墨玦比较多,但这七天,她姑娘对他也好得不得了,随意抱,随意亲,就差没扑在床上了,她难得这么好心,难得这么温柔几次,他竟然不记得了?
叶薇很不淡定,墨玦冷冷说道:“不需要!”
“不需要?”叶薇挑眉,她没听错吧?女子脸上的笑容,益发冷峭,已紧绷着一股怒火。
墨玦沉沉地看着她,“这段回忆,我不需要。”
叶薇眸色冷凝,眸光中窜起的一簇火苗越来越旺盛,她也笑了,“是不需要,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了无痕,对奴家来说,这连梦都算不上,自然不需要记得。”
墨玦眸光一沉,窗帘拂动,整个诺大的房间里,杀气狰狞。
气氛紧绷,好似一根紧绷的弦。
倏然,墨玦脚步一动,身影快如鬼魅,一眨眼就窜到叶薇身前,五指张开,直取叶薇咽喉,速度极快,一阵狂风扫过,叶薇连连后退,右脚蹬在墙壁上借力而起,身子翻飞,落在墨玦伸后,反身,一腿扫向墨玦脊椎,墨玦听风辨别方向,都没有回头,反手扣住她的脚腕,一伸一扯,好似老鹰丢小鸡般把叶薇整个人狠狠地砸向墙壁。
丫的,真狠!
叶薇半空转了身子,身后墨玦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给她,举掌就到,叶薇一掌撑在墙壁上,脚下连连踢着墙壁往上,躲过墨玦随后而到的掌风,伸手扣住水晶灯的铁柄,轻盈一转,踢向墨玦,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叶薇趁机落地,一脚踢起房间的木椅子扫向墨玦,人也随着而上,根本就不给他反应,谁知道墨玦拳头迎向椅子,巨大的冲击力相互碰撞,硬生生地砸碎了椅子。
碎屑四射。
拳头和叶薇迎上来的拳头相互碰撞,叶薇那一瞬间感觉手腕都麻了,虎口一阵剧痛,另外一手张开,顺着墨玦手臂的穴位狠狠往上点抓,反手拧着他想要困着,墨玦却轻易地转个身子,把她反身紧扣在怀里。
“你打不过我。”墨玦沉声道,他在无情地陈述一个事实。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叶薇脖颈之间,这七天以来她最熟悉的气息,叶薇淡淡地笑,“那就试一试谁的心更狠些。”
她说罢,手肘往后顶,墨玦以手制住,突觉另外一边手腕剧痛,叶薇已一手拧着扭转,反身一腿狠狠地踢向他头部。
墨玦一时防备不及,被踢个正着,身子狠狠地抵住墙壁,叶美人脚下一点,椅子升腾,她接过,狠狠地砸向墨玦,墨玦双手护着头部,椅子砸向他的双臂上,竟然就这么散了。
只余一根腿椅。
铁皮铜骨。
“靠,苏美人,你这么有钱还用盗版货。”这椅子也太不耐操了,这样就散了,肯定是盗版的,叶薇砸了手中的木棍,抡起拳头狠狠地往墨玦美人脸上砸。
才打了两拳没打过瘾,就被墨玦扣住手腕,狠狠地往前一带,两人的身影立刻互换了,叶薇被墨玦抵在墙壁上,狠狠地揍,点也不留情,胸膛上,小腹上,都挨了四五拳头。
“耍狠吗?”墨玦声音暗沉,无视叶薇被他揍得吐血,再一拳挥起,再狠狠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叶薇狂吐一股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火辣辣地灼痛着。
剧痛无比……
比起初次在下水道那一次打斗,这一次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