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三天时间转瞬即逝,92届高中生迎来了人生重要时刻——高考。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逢社会经济体制改革,私营经济快速发展之时,一批从事简单生产加工和贸易的人迅速致富,其中多数人都是文化不高、胆子较大。同时公务人员收入较低,国企工人失业频频。两厢比对,“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杀猪刀的”言论大行其道,导致“读书无用论”思潮盛行。
在这种思维影响下,许多国人尤其基层百姓对教育很不重视,加之经济条件所限,考场外并没有二十一世纪陪考的盛况,除了有些老师带队外,送考家长少之又少。
在为数不多的家长中,丁守诚夫妇很有送考意愿,但被丁驰以“担心压力大”婉拒了。本来考场外就没几个家长,自己又是四十多的大男人,哪那么娇气。尽管在别人眼里他还是孩子,但毕竟心理年龄在那,让家长送太难为情了,也空自增加父母心理负担。
与前世一样,丁驰考场分在县二中,二中位于县城中心。他和大多数考生一样,是步行去的。
相比起事实相当于隔代的孩子,对于安检、审核身份这些环节,丁驰没有任何负担,更不会紧张,反而很觉新鲜,重生前这可是自己经常从事的工作。
考场号、座位号还和前世一样,只是对于周边环境,丁驰既熟悉又陌生,毕竟曾经多次光顾,却又相对久远了一些。
监考老师也完全没变,而且还是前世的同事和同行。看着这些人严肃的面孔,丁驰深觉滑稽,甚至不时有错位感觉。
92年高考,大多数省份考六科,分文理,每天考两科,共三天,卫都省就属于大多数。理科科目是语数外、物化生,其中语文、数学卷面分各120,另外四科各100,六科总计640分。
第一科考语文,刚坐到教室时,丁驰很是紧张,不知试题是否面熟。当拿到卷子翻过后,他心中大定,所有试题与前世分毫不差。于是运用对标准答案的记忆,以及相关知识储备,丁驰有条不紊的答了起来。
毕竟做过两遍,这些天又刻意准备,尽管丁驰尽量放慢速度,但还是比大多数人快上一些。当写下作文最后一个标点时,在欣慰的同时他也不禁遗憾,遗憾题目记忆不够精准,否则拿满分创造历史也有可能。
连着检查了三遍,在此科考试结束前二十分钟,丁驰按要求放好试卷,起身离座,出了屋子。
先行上过厕所,然后站在空荡、寂静的校园内,丁驰遐想着卷面上的高分,也畅想着阅卷老师看到范文时的激动。
“叮呤呤”,
铃声响过时间不长,脚步声、喧闹声顿起,喜、怒、哀、乐情绪充斥整个校园。
“老丁,你真神了。”姜大力拉住丁驰,竖起右手拇指。来在相对僻静处,压低了声音,“作文真让你押中了,还有那几道古文题,否则我非丢大分不可。”
“低调,低调。”丁驰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接下来的考试科目,试题毫无例外与前世一样,丁驰也做过相应准备,但感受却有很大不同。
相比起考第一科的心情,在考数学时,丁驰更为紧张,而且紧张感持续到交卷才作罢。他并非紧张于题型,原题他已经做过好几遍,而且高中数学又是他前世授课科目,即使陌生习题也不怵,他担心的是前世剧情重演。
前世考数学时,丁驰在做了一少部分试题时,便晕倒了,提前被送出考场,最终数学只拿了46分。其余科目倒是都参加了,但由于受其影响,好几科却也大失水准。否则前世怎么也考个二本,一本也大有希望,可最终却只考了市里一个师范专科。
谢天谢地,这次数学没有晕倒,当然更要感谢重生改命。如果父母、家庭如前世一样,如果计自高泼脏水成功,如果那些麻烦仍在,如果自己依旧精神恍惚,那么悲剧势必不可避免。
几科考下来,丁驰都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当然了,外语记住题型偏少,相关知识淡忘,是答的最糊涂、最没底的科目。生物倒是答的心里有底,记住的习题全答对了,但没记住的题型却也不少。
与丁驰这个重生者不同,其他同学可大多是第一次参加高考。即使其中有少数补习生,但也不可能做过完全相同的试卷,甚至明明熟题却不会做。
每年七月都是当地最热季节,开考第一天又恰逢“小暑”,今年热度又加了个“更”字。整个天空蓝天、白云、烈日,晴的不能再晴,到处都是“知了”的吟唱声。
真热呀,每天最高温度怕是都有三十七、八度了,尤其第二天极有可能突破四十度。
在这样的高温暑天考试,又关乎今后命运,几乎所有学生都感受着炙烤,承受着心灵远大于身体的煎熬。而我们的丁驰同学却在拷贝记忆,兴奋的享受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意。
在众多学生中,比丁驰更兴奋的人不多,但姜大力却是少数人之一。
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姜大力冲出教室,直接搂上丁驰:“哥们,真神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文曲星下凡,是不是所有伟大学者附体,是不是……”
“一边去,天天就这点事,烦不烦?”丁驰挡开对方胳膊。
姜大力红着脸膛,啧啧连声:“老丁呀,居功不自傲,你的形象更伟大了。知道吗?哥们平时成绩一直半上不下,最后这半年也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