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阴郁气质,虽然此刻他垂着头,低三下四的说话,可是初墨总觉得他的眼睛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看,这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让她不禁在心里琢磨,以前当山匪的日子里,她是不是劫过这位大人的道儿。
等到王显说的差不多了,初墨才插话让杨次给他号脉,自己走到屋外去透气。
这人字里行间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能听得出来,他对这次疫病不报任何幻想,像是在等死一般苟活着。
明明还没有到死的时候,为什么他没有求生意识?
想到这人给皇上的八百里加急,竟然是要求皇上允许他把一城的活人就地掩埋,初墨的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王显,绝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初墨进去的时候,杨次刚号完脉。
“如何?”
杨次实话实说,“是比昨日要严重一些。”
初墨做出一个极懊恼的神色,深深叹了一口气。
王显善解人意地道,“郡主,在下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初墨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正正好落入王显眼中,他的眼睛不经意的亮了一下。
她欲言又止的走到王显身旁,拍在王显肩膀上的手重重按了一下,
“王大人,你···你也别太紧张了,本宫只不过是被今日发生的事给搞怕了,暂时还不能给你开药,你得给我几日的时间,好好研究一下疫病的病理,到时候,到时候开出的药才能药到病除。”
“王显烂命一条,郡主若是有好的药方,可以让王显先行试药,作为济州城的父母官,在下本应做出表率,这样,百姓们就会理解郡主为治疫病的苦心了!”
初墨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显,“有王大人如此尽职尽责的父母官,何愁疫病不灭?”
初墨他们离开后,王显一改脸上颓败的神色,披上一件外袍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他将写好的东西塞入一个小圆筒中,拿过桌上的蜡烛,滴蜡封口,这交给他的贴身侍从,“把信发出去。”
侍从恭敬接过他手中密信正欲离去,王显开口又道,“去通知他们,今晚开饭!”
回去的路上,无问看着一脸轻松的初墨打趣道,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把目标锁定在王显身上了。”
“少装模作样,我还没找你算账,早知道是蛊毒,却不说,让我浪费了多少时间。”
无问举手投降,“冤枉啊,墨墨,我又不是大夫,号不来脉,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哪敢乱说,倒是有些人,明明号脉号出来了,却不说,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杨次走在初墨右手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专心走路。
初墨转头看向杨次,本也想埋怨一番的,可是她一看到杨次那张清冷的面容,就好似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埋怨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无问等了半天,就等着初墨也骂杨次一顿,自己好找点平衡出来,结果初墨就只是看了杨次一眼,啥也没说,就把视线给收回来了。
“唉,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骂了我,为什么不骂他。”
“因为你烦!”
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