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之梅上任以前,顾千梓是中汉国的总理。
从某种角度来说,秦夏的老爹和顾君风的老爹算是政敌。
就目前形势而言,顾君风和秦夏似都有入政坛的意图,且相互之间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朋友是算不上的。
是敌人?
可这笔账也不能这么算。
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能说是站在对立面上,但至少秦家和顾家不是一派的。
这倒是肯定的。
顾家的背景,在场三个人都明白。
海州一霸嘛!
若要再往上数,秦家也算是南边来的。
但秦家和顾家还真没什么交情。
要论起来,就一个“土匪”,一个“海盗”。这山南水北的,能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撇去家世不提……这顾君风,哪里来的时间学医?!
“……小韩韩的表哥。”宁阡陌补充说明。
是的。
顾君风的母亲楚陶,是韩越的姨母。只是韩越母亲她……
韩越快刀斩乱麻,干脆地问秦夏:
“你这次的事跟顾家有没有关系。”
“没。”秦夏吐出一个字。
“那就把他请来。”韩越冷着眉眼说。
“好嘞!”宁阡陌得了令,瞟了一眼秦夏,自顾自地去联系顾君风了。
秦夏心中暗叹。
倒也没不舒服的地方。
韩越年纪虽轻,行事却较他果决狠辣许多。
真要出事了,第一个找顾君风算账的人肯定就是韩越。
再说眼前这境地,他纠结也无用,迟早得答应着把人叫来。
宁阡陌既然说出口了,可见对这消息是有把握的。
那便宜早不宜晚。
秦夏闭眼休息。因为疼痛睡不着,又开始想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哎,幸好提前把他儿子给送到别人那儿了……
*
天色渐晚,韩越给佑佑发的消息还是几个小时以前的。
看好秦观,有重谢。
简明扼要。
不知他几时才能来将秦观带走。
寻了家安静干净的餐厅用了晚饭,佑佑领着秦观和左妖无处可去,只好打道回府,往朱苏馆去了。
那边备了好多间客房,以供不时之需。
许是知道不能在外边玩了,再加之吃饱喝足天又黑,秦观忽然便落了泪。
那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佑佑自然晓得,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秦观哭。
左妖十分嫌弃秦观的眼泪,倒也没走开,任由小家伙儿抱着自己哭。
哭完了,秦观把眼泪鼻涕一擦,松开左妖,挪到佑佑身边坐着。
“姐姐——”小奶音里拖着哭腔,直叫人心都碎了。
“我,我,想,妈妈了……”秦观差点一句话没说完就又要哭出来了,只是强忍着,不让那哭腔含混了词句。
他脸上还有未擦净的泪痕,佑佑伸出手指抹了抹,没说话。
秦观似乎得到极大安慰,他不管不顾,一门心思爬到佑佑腿上,抱住了她的腰,脸蛋靠在她身上,小手圈得紧紧的。
佑佑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推开他。
秦观很快就睡着了,佑佑还替他寻了条小毯子盖着肚子。
第二日清晨,瑞斯告知佑佑,秦观已被他家人连夜接走了。
佑佑愣了愣:“哦。”
倒也没多问什么。
只是低头看了眼左妖:毛还没剪呢。
左妖忽然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尾巴。
*
那天佑佑走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韩越。
清俊脱俗的外表,轻易夺去众人的目光,独独左妖对其怒目而视。
它新剪的毛还没长全,不能怪主人,不能怪幼崽,于是它把所有罪祸全推到了韩越身上。
他还有胆来找主人!
左妖肺都快要气炸了——虽然它好像没有肺-。-
走近了,佑佑瞧也不瞧,直直往左妖那儿去。
韩越哭笑不得,只好生生将人拦下:
“你怎么了?”
佑佑抬眼看看,又低下眼眸,不声不响。
如今的小姑娘都这样的吗?
韩越只好出言解释:“我带你去朱苏馆可以吗?我和你师父说过了。”
知道他说的是瑞斯,佑佑仍不动容。她联系了瑞斯,确定后方上了韩越的车。
韩越:“……”
到了朱苏馆,佑佑略自在了些。
韩越容貌过盛,气势迫人,佑佑感知灵敏,与他待久了,难免有些不适。原对他模糊的不太好的印象,此刻更具象了几分。
韩越对此毫不知情。
到了屋内坐下,韩越主动交代来意。
“我是谢谢你的。你帮忙照顾了秦观。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以防佑佑吃亏,瑞斯坐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
“别跟他客气,他有的是钱!”
韩越面不改色。
但佑佑比他更冷淡,而且一听是这事儿就不耐烦了:
“我不需要。”
他们家还没落魄到要她去挣钱的地步。
她的开支都是从家里扣的,从她手里花出去的钱一个月就有三千了,就这样沐恩还心疼她太过节俭——那些一个月伙食费五百元的同学不都活得好好的?
跑题了。
韩越感觉自己开口提数目不太好:“你说个数字吧,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瑞斯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多说少不都得被你笑?还尽量?呵!”
韩越:我为什么要笑她……
但他没出声。
还是瑞斯居中调停。
“按市场价来算,顶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