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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滔天的阴寒之气如洪水猛兽般冲击着她的身体,此刻大脑虽还依旧保留着意识,但身体却已经全无知觉,只是本能的仰着头,不停的发出难已忍受的呜咽声。
“小丫头骗子!”沐苒看着从头黑到脚的楚元阳,惊慌的大喊道。
话音方落,沐苒已不见了踪影。
“沐师弟……。”
“沐师兄……。”
原本拉着沐苒的几个飘渺宗弟子急忙惊呼,连带着身体也跟着跑出了几步,但见到那丑陋的令人发怵的怪物时,他们本能的又退回来,只是担忧的看着朝祭台上冲的沐苒。
“师,师兄,那…那是什么怪物?”白芷害怕的已经不知道叫的是哪个师兄,只是伸手指着祭台上正裂开黑魆魆的大嘴,围着楚元阳不断的撞击着她的身体的幻影怪物,惊恐万状的结结巴巴的问。
“魔气这么重,该不会是有魔族宝贝在此出世吧?”锦溪从惊恐中回过神,不由自主的接下白芷的话。
玄烨没有回答,只是仰着那张温润的面容凝视着前方,那双仿若朗月清风般的双眸,染上了一丝一闪即逝的疑惑。
这楚师妹身上到底有什么?居然引出了魔鬾魔魊。
要知道魔鬾魔魊可是魔之精气所化,而最早的一批魔族,便是魔鬾魔魊所化,更有传闻,魔族中人不死不灭,纵使是被人弄的神魂俱灭,依旧可以通过魔之精气慢慢的复活,只不过时间需要很久,可能是几万年,也可能是几十万年。
魔之精气在几十万年前的魔域是随处可见,但因十几万年前的六界大战导致魔域被大地之母后土娘娘封印,因此,再也无人见过魔之精气,更别提魔鬾魔魊了。
“那,那是魔气所化?不对,魔气怎会变成这种模样,并且还会吸食人的精气?这到底是什么?”天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
浅青羽清丽的眸光一暗,魔鬾魔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合欢宗的弟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沧澜收起了懒散的神色,一双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不解与惊诧,这玩意儿,不是早在几十万年前连同魔域一起被封印了吗?但,这从哪冒出来的?
而其他的几个门派弟子面色各异,心下开始不安起来。
“嘭!”
正朝祭台冲过去的沐苒意料之中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跃起,却是再一次的被弹开,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跃起,弹开……。
楚元阳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被置身在一处冰窖之中,除了冷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身体里的灵气逐渐被不明物体蚕食一空,精气也随之而消散,灵魂好似要被挤出体外般,又闷又疼。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耳中嗡鸣作响,隐隐约约的听到沐苒焦急的在叫她,溃散的双眸似乎看到一张肝胆欲裂的俊颜。
又要死了吗?死亡之神好像一直很眷恋她呀!楚元阳自嘲的笑了笑。
不,汝还不能死,汝说过要还吾自由的!
就在灵魂被慢慢挤出身体的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毕方不甘的嘶吼声。
她苦笑一声,死不死不是她所能够决定的!
快回去!你难道想魂飞魄散吗?你甘心?……
毕方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甘心?
不,她不甘心。
凭什么让她来她就得来,让她走她就要走?
毕方带着蛊惑的话,勾起了她灵魂深处的共鸣。
被挤出了半边身体的透明魂体魂光大振,乍然间一股暖流由已然枯竭的灵海中涌出,让已经麻痹冰冷的身体划过片刻的温暖,身体仿佛枯木逢春般瞬间恢复了部分机能。
那股不甘的狠劲,使她恍惚雾化的魂体变的亮了许多,她只靠着毅力与死亡之神作斗争,努力的往稍许回暖的身体里面挤。
就在最后魂体与身体重合的那一刻,暖流渐渐消失,身体又开始变的冰冷。
她知道,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强大的危机感强行唤醒了与自己融为一体的毕方,而刚才的暖流是毕方仅存的力量,而暖流消失代表着,毕方恐怕已经尽力了。
来不及想别的,溃散的双眸豁然一清,冷冷的看着张开着嘴围着自己的黑色幻影,眸光快速的在石磨周围来回扫视了一番。
身下的石磨还是如一开始看到的那样缓缓旋转,连带着不远处的坚木风车也在转动。
最后的视线停留在带动石磨转动的绳子上,若把绳子斩断,石磨跟风车是不是就不能正常转动了?她暗想。
但此刻自己双手双脚被束缚,又怎样才能斩断绳子呢?
微微思量,心下一凛,运用灵海内快要流失消散的一丝灵气,祭出妙长老送给她的上品灵器,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控制着冒着银光的长剑,狠狠的朝头顶上方的绳子斩去。
就在这时,贪婪的吸食着她的精气,妄想挤入她的身体中的魔鬾魔魊忽然发出刺耳的嘶嚎预警声,随着令人牙算的声音,围着她的所有魔鬾魔魊散开,纷纷以幻体拦住她祭出来的白光长剑。
而围着祭台上方打转的数千名修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不约而同的撞向祭台,可祭台就像是与世隔绝般,不管他们怎么撞击,都不能撼动分毫。
随着魔鬾魔魊的散开,楚元阳发现束缚着自己身体的黑色锁链竟消失了。
大喜之下,她赶紧从储物钱袋中摸出一整瓶一品聚灵丹,打开红色木塞,统统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