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神殿四周勾着一圈不熄之火,须踏殿前一百零八级石阶方可进殿,那些巨大的石阶虽经千年磨砺,仍寻不出一条缝隙来。
这些整整齐齐巨石砌成一百零八级石阶,一环一环围住娲皇神殿,这正是是女娲大神的灵力所结一道特殊结界。
因着日子不同、时辰不同,想要由此通往娲皇神殿,必须应着天上的星辰,踏着不同的石阶上不同的石块而行。
稍有差池,脚下石阶便启动奇门遁甲之阵,将来犯者陷在其中,再难脱身,又兼以地缝开裂,乱石飞击等攻击手段。
故此即便有风晴雪在前引路,二人也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得以通过。
再向里不多远,便是巨石铺地连接着一道高大的巨石城墙,石缝中均以铁水灌铸,最中心处,这是一座高大辉煌的神门。
墙面五丈开外始,地面与墙面间便连接有一道道金属线亮闪闪,纵横交错,密如蛛网。
石墙外表密密爬满了爬山虎,与普通的城墙似无不同。细看那枝叶之下巨石之上,密密麻麻满布小孔,却是龙渊部族所结的金系结界。
二人齐齐御风而上,惹得幽火微微作响。
过了巨大石墙、石门,广阔的神殿内站有一名作巫祝打扮的女子,女子用面具遮住颜面,只留眼中两点寒光,看不出忧喜。
其头梳着高髻,长袍垂地,衣棱肩角皆是七彩亮羽,手执一根暗红木色法杖,此刻正居高用望着二人,神色端正严肃,颇有威严。
风晴雪见了此人,并不畏惧,而是热情地迎上去“原来是巫姑姐姐。”
巫姑却言辞冷淡,并不像故人相见的熟稔,“娲皇神庙,乃是幽都重地,风晴雪,你为何带这幽都之外的生人来此圣地”
“这位是”
叶凝感知着由对方心间泄露出来的丝丝恶意,当下不禁侧首向着风清雪问道。
“巫姑姐姐是娲皇神殿十巫之一,是大哥的好友。”
风晴雪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到巫姑身旁,“巫姑姐姐,你别担心,陵端师兄来此参拜女娲大神,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婆婆的同意”
说到这里,风晴雪忽然趴在姑姑的身上,附耳过去,道“巫姑姐姐,你还不知道吗,这次回来的可不止我和婆婆,还有大哥”
“什么”
巫姑目露惊色,面具下目光流转,紧紧的盯着风晴雪,不发一言,似乎是在判断他所说这话的真与假
这本就是事实,故此,风晴雪自然是点头以对,确定以及肯定。
半晌,似是已经确定了自己所得知的消息,巫姑也不开口道别,只是深深地凝视了叶凝一眼,便径直转身朝神殿之外走去,未出几级台阶,却忽又停住脚步。
“既然已寻到了你兄长,那可曾问,这八年来他为何一直不回幽都”
风晴雪低头,眉间淡淡一拧,小声回道“应该是八年前乌蒙灵谷的那一战出了意外,伤到了大哥的记忆,以前的事他全忘了”
“忘了”
巫姑一怔,旋又口中轻叹一声,“也罢,忘了也好。”
说着,她便果断的再次向着台阶之下行去,不再回头。
广袤的神庙恢宏而又粗犷,四面八方的青墙以及支撑穹顶的石柱之上,尽皆篆刻着古老的神话图腾与历史轨迹
那似乎,是在歌颂女娲大神留在这人世间的种种丰功伟绩
大殿之中空旷幽暗,若不是正中心处,一尊泥塑的高大神像向外映射着点点柔和光芒,照亮了大殿,恐怕神殿中将伸手不见五指。
“女娲娘娘”
风晴雪默默开口,以幽都故老相传的巫祭之法,礼祭那尊看上去非常寻常,只是泥胎塑成,并无金玉饰之的慈悲、简单之神像。
顺着风晴雪的目光,学着她的方法,在向神像望去的同时,叶凝同样行礼、祭祀。
粗犷古朴的泥塑神像,在向其投过目光之时,一种安宁详和之感自然而然的衍生于心灵深处,先前动用太上忘情之法的些许后患,在这其中瞬间冰消瓦解
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变化,叶凝深吸了一口气,以自己的元神灵觉望去前方站立着的,依旧只是一尊高大的泥塑神像。
只是神像之中,却存在着一股浩瀚如一般的力量正在蛰伏。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恢宏而浩瀚,强大至不可思议,不但不令人畏惧,反而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亲切之感。
在叶凝的眼中,那尊神像,不,那不是神像,也不是那是将道之规则与种种隐秘混同于一体的神秘存在,一方近乎无穷无尽的宇宙
“太上门徒,你来了。”
高大的神像并没有丝毫动作,但空旷的神殿之中却是忽然传出了一道轻语,短短的七个字,这声音虽并不如何宏大,也仿佛不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之语。
但一切却仿佛自然而然的流入人的心田,令人可以直接洞悉其意。
瞬间,如同原本平静的海平面上卷起了风浪,原本粗犷的泥塑神像在叶凝的灵觉中瞬间更易,仿佛有一种神圣的力量在那神像之中苏醒一般。
那粗犷的神像再不简陋,反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与母信。而一尊无比神圣的影子,则缓缓浮现于其上
那是一尊美丽的难以形容的影子,虽辨不清她的面容,且下半身具备着蛇尾,但却自然而然地予人一种无瑕,一种完美。
她身上的气势平易而近人,就仿佛是一望无际的乾坤大地般,蕴含着一种让人本能的亲近、孺慕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