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位于西街大道之上的那间云来云去客栈,却是正值多事之秋,其先是迎来了三位出手大方、来自南疆的异族客人。
旋即,紧随其后,云来云去客栈当家的李大娘,却是不知出于何等原因,突然病倒了!
当原本去集市中购买菜肴的李逍遥,听到消息狂奔归来、步入云来云去客栈之时,他那出门前还活力十足的大声呵斥他的婶婶……
如今却已是苍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丁大夫,我婶婶没事吧?”
快步迈入房内的李逍遥,第一眼便看到了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大娘,紧接着就是坐在李大娘身侧,正伸手把脉的白衣大夫。
那丁大夫此时双眉紧蹙,一只手静静把脉,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显然,他的表情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这让李逍遥心下顿时踹踹难安!
“逍遥,你婶婶的病情,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我行了这么多年的医,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等怪病,连把脉都把不出来……
你,你还是做好……唉,还是另谋高就吧!”
闻言,停下把脉后,丁大夫心的将李大娘的手重新放入被子内,回过头来,望着一脸惶恐与急迫的李逍遥,他苦涩的摇了摇头。
这李大娘本就无病,她之所以昏迷不醒,乃是因为中了那三个南疆来客所布下的蛊毒。
南疆蛊毒之术,本就是一项极为隐秘的传常
那三个南疆来客之所以会对李大娘下毒,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以李大娘之毒,引导李逍遥上那他们不敢去的仙灵岛,为自己等人探路!
这等隐秘消息,那丁大夫不过一个的乡镇大夫,平日里从未出过余杭镇,甚至连盅毒二字之意都不大了解,
他自然无法医治李大娘,甚至连病灶都把不出来!
故此,对此疾一无所解,甚至一无所知的丁大夫,此刻拿起自己的药箱后,也未要看病之钱,便满脸羞愧的就要离去。
“丁大夫、丁大叔!”
此刻,李逍遥见那丁大夫就要转身离去,当即猛的向他跪了下来,其一双虎目之中早已是泪如泉涌,他紧紧的抓住丁大夫身上的一片衣角,声音哀切的道:
“求求你,救救我婶婶吧,丁大叔,你的医术在整个镇子里都是最高明的,要是连你都救不了,那……求求你了,救救我婶婶吧!”
丁大夫当即苦笑着,无奈地回过头,伸手将李逍遥从地上扶了起来,“逍遥啊,真不是我见死不救,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你婶婶的病情很奇怪,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连把脉都无法发现她的病灶所在……不知病情,不知起因,我又怎么去治她呢?”
罢,丁大夫撇开李逍遥那顿时变得无力的双手,一面苦苦思索自己记忆中是否有过类似的情况,一面摇着头、无奈的向着客栈之外步行而去。
“无能为力……无药可医……”
李逍遥怔怔的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一思及那极有可能到来的、无比可怕的后果,两抹曲折的泪痕,便立刻划过他的脸畔!
自他有记忆以来,便近乎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虽然婶婶不但脾气不好,又爱动手动脚,但却是她一手把他带大的!
在他的心里,婶婶李大娘就像是他的亲生父母一般,甚至感情更加深厚,如今在丁大夫口中听到婶婶的病,已经无法医治的消息……
此时此刻,他已是担忧、惶恐得六神无主了!
“婶婶……”
“女娲娘娘在上,求您赐福,救救我婶婶吧……”
“伟大的仙界之主,求您救救我婶婶吧!”
……
如呓语一般,口中呢喃着、不断向漫神佛祈祷,李逍遥的面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纯粹而真挚的祈祷,点点滴滴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在李逍遥怀中的一枚黄泥印之中,伴着泪水与祈愿之力……
那朴素而简单的黄泥印,此时似是自此死寂中渐渐诞生出了一抹生机般,整个黄泥印,都迅速自原先的不起眼,
蜕变得格外厚重而威严!
今的日月,更彝庋杆伲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李逍遥不过一恍惚——一帘夜幕,便渐渐夺去了房内乃至整个下的光明。
不知何时,恍惚间察觉黑暗来临的李逍遥,此刻勉强站起身,但由于跪着时间过长,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踉跄……
直到他抓住了一旁的椅子,方才总算站稳脚跟,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床边,望着昔日脾气暴躁,总爱收拾他的婶婶,
如今那日益斑驳的白发,惨白若金纸般的面孔……
此刻,李逍遥狠狠地将自己怀中的那枚奇异印攥在掌心,微红的眼睛,声音沙哑,他一字一句间仿佛向立誓般沉声道:
“婶婶,你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怎么困难……以咱们李家传下来的那枚黄泥宝印作见证!我一定会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