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狼狈样子吗?”就算当着狱卒的面,杨勇也没有显得客气几分,被收监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被状告这件事情,思来想去都觉得石家背后定然有人主使,没有意外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杨瑜霖——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是敏瑜一手操作的,就在敬茶之前,杨瑜霖也被蒙在鼓里。
“麻烦大哥开开门,让我们把这些东西给老爷送进去!”敏瑜没有答话,她身边的秋霜则笑着对狱卒道,那狱卒再带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到了好处,自然不会为难,当笑着将牢门打开,秋喜身后的几个婆子和小厮立刻进了牢房,将手上的棉被什么的一一放置下,他们都是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就把东西布置好了,虽然还是很简陋,但却已经有了几分人气,看上去更舒适了很多。
“我家大少奶奶想要和我家老爷说几句话,还请大哥通融!”等到小厮和婆子鱼贯而出,狱卒再次锁上牢门之后,秋霜笑盈盈的又递了一个荷包过去,那狱卒轻轻地捏了捏,笑呵呵的说了句“快点”之后,便离开了,而敏瑜身边除了秋霜之外,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父亲~”敏瑜轻轻地唤了一声,等杨勇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时,这才继续道:“我和瑾泽三日后启程前往肃州,瑾泽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实在是抽不出身过来探望父亲,便让媳妇过来看看父亲,和父亲说说家里的情况,也向父亲辞行!”
“哼~”杨勇冷哼一声,讽刺道:“抽不出身来?我看是心虚,不敢来见我吧!”
“父亲这话。媳妇可听不懂了!”敏瑜轻轻一挑眉,道:“听起来好像是瑾泽做错了什么,不敢来见父亲似的!”
“听不懂?难道他没有和你说,是他将他老子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了!”杨勇冷嘲道;“一直以来,他不是总标榜自己敢作敢当吗?怎么?这次敢做不敢当了?”
“父亲这话未免也太偏颇了!”敏瑜脸色微微一正,道:“父亲之所以有今日的牢狱之灾,是因为父亲纵容姨娘,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闹出来的……真要说过错的话,那也是父亲和姨娘的过错。瑾泽何错之有?”
“如果不是他的话,石信威怎么会在这个当口到京兆府告劳什子状!别和我说石信威这样做和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杨勇冷笑连连,他宠赵姨娘不是一天两天。赵姨娘以杨家当家夫人自居也不是一天两天,满京城的人恐怕都略有耳闻了,石信威之前怎么恍若未知,现在却拿这个告了自己?
“父亲这话更奇了,我们这做晚辈的又怎能左右舅舅呢?”敏瑜轻轻挑眉。而后却又道:“不过,舅舅选这个时候到京兆府告状,我倒真不觉得意外。”
“这话怎么说?”杨勇看着敏瑜,道:“你这是承认这件事情和你们有关系了?”
“父亲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敏瑜为难地看着杨勇,道:“要说有关系。父亲心里定然认为媳妇和瑾泽不孝,知道舅舅要这样做,却没有提醒父亲。陷亲不义,不孝顺,要是说没有……不管怎么说,舅舅现在才将满腔的恨恼爆发出来,我们却又真的是脱不开干系。”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让人心烦!”杨勇没耐心的道,他天生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这么多年以来,立下的战功不少,却不升反降,除了他宠妾灭妻,宠着赵姨娘胡来,让人不齿之外,也有这容易得罪人的性格的原因。
“那媳妇就直说了!”敏瑜脸上又浮起微笑,道:“昨天瑾泽带我去祭拜母亲,也去了舅舅家一趟,给舅舅们和各位长辈请安,也说起了到京兆府告状这件事情。舅舅说,其实很早以前他便已经有了这个念头,之所以忍而不发这么多年,是担心告了父亲,影响到瑾泽,尤其是影响到瑾泽的婚事,而现在,媳妇已经进门,这样的顾虑不在了,状告父亲的念头才又升起……当然,舅舅也知道,真走到了这一步,石家和杨家的关系必然更加恶化,他不在乎这个,但是却不得不为瑾泽考虑,担心这样会让夹杂中间的瑾泽左右为难,所以他也犹豫了很久,最后,真正让舅舅抛开一切顾虑,要和您对薄公堂的,却还是为了瑾泽……”说到这里,敏瑜微微的顿了顿,收起笑容,道:“是父亲和姨娘不顾瑾泽的意愿,非要让赵家表妹进门的事情让舅舅抛开一切顾虑的——舅舅不愿看到瑾泽像您一样,纳了赵家女为妾,而后走上您的老路。”
敏瑜的话让杨勇的脸上闪烁着不明的情绪,好一会,才冷哼一声道:“他管的还真宽啊!他以为我这样了就什么都管不了了吗?”
“母亲去得早,舅舅不得不多为瑾泽考虑一二啊!”敏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淡淡的嘲讽,杨勇素来不大会看人脸色,但偏偏看懂了敏瑜的表情,这让他心里心里极不是滋味,但很快便满是恼怒了。
“你今日来了也好,我正好有事情要交代你!”杨勇忽略了心里的不是滋味,看着敏瑜道:“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属意的儿媳妇是燕子,如果没有赐婚这件事情的话,老大娶的定然是燕子,燕子对老大一往情深,我答应过燕子,等老大的成了亲之后,就让她进门。你今天回去之后,就张罗让燕子进门的事情。”看着敏瑜脸上的表情变了,杨勇有一种出了一口气的痛快,道:“你也别跟着老大去肃州受苦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