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梅夫人心头涌起一阵笑意,卢关荣是薛立嗣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不止一次的说薛立嗣对他有知遇之恩,梅夫人也曾因为这个,对董夫人十分的尊重。虽然不说是惟命是从,但起码也是马首是瞻,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个让卢关荣疼到手心里,让她恨到骨子里,依仗着和董夫人有“母女般”情分,和她分庭抗礼的死对头!如月对她做的一切,她都记在董夫人的头上。
不过,梅夫人也不会直接和董夫人唱反调。她迟疑地看着董夫人,见她点头,方道:“不瞒丁夫人,我们家每季只做一次衣裳,每次做衣裳,我家老爷,我,还有孩子们每人四套,姨娘每人三套。下人则只有一套。”
“婶娘,你们家呢?”敏瑜又问王夫人。
王夫人笑了说了,基本上和卢家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们家没有姨娘。敏瑜再问骆夫人和其他夫人,得到的答案也基本差不多。
“董夫人,您看,各家基本上都一样,每季都是四套衣裳,换洗着穿,一季过去。这衣裳起码还有六成新。要是如果爱护一些的话,说不准还能有七八成新,七八成新的衣裳真算不得旧衣物啊,您说可是?”
“我没有说让她们捐当年做的衣裳!”董夫人真是被敏瑜给绕昏了。
“可是她们不捐当年的衣裳,捐什么呢?”敏瑜反问,不等董夫人再说,便道:“董夫人自己也说了。捐旧衣物是老规矩,那么也是说每年都要捐,第一年,大家定然都有不少不穿的旧衣物,但是第二年呢?第三年呢?到今年不知道是第几个年头了,谁家有那么多的旧衣物?还不是只能每年做,每年捐,捐的都是当年做。次年还能再穿的衣物。”
董夫人被敏瑜说得哑然,薛家人口简单。产业有多,光是制衣铺子就有三家,还都是肃州城最大最好的,薛立嗣的衣裳做的不多,但每个月起码也有两套,而她和薛雪玲就更多了,每个月都做七八套,就这样,薛雪玲还经常觉得衣服不够穿,遇上喜欢的款式让人再做了过来。所以,她总觉得满柜子的衣裳,哪里想到别人的柜子里的衣裳早就被她一年年给捐空了。
董夫人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梅夫人,道:“玉馨,你们家也像丁夫人说的这样吗?”
梅夫人知道董夫人希望自己说不,她低下头,轻声道:“丁夫人这话过了些,我每年都还是能留两套比较喜欢的。”
也就是说真被丁敏瑜给说中了!董夫人满心不甘,却又不得不认输,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叹气道:“看来还是我疏忽了,算了,今年不捐旧衣物了,以后……唉,以后的话以后再说吧!”
在场的夫人们脸上都浮起一丝喜意,说实在的,她们真的怕了捐这个捐那个,不捐吧面上过不去,捐吧,这心里不舒坦,董夫人能够松口,她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以后的话也建议不要捐什么旧衣物了!”敏瑜却没有就此罢休,她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董夫人,道:“反正,我是不会将自己穿过的衣物捐出来,给不知道的人,不是我小气而是这样太没有规矩体统了。诸位,我不知道肃州的规矩怎样,但是在京城,别说是穿过的衣物,用过的东西,哪怕是一针一线都不能轻易的流落出去。成了亲的夫人稍好一些,要是姑娘家的衣物流落出去,不小心落到了不怀好意的人手中,那姑娘恐怕只能以死明志了!”
敏瑜这话一出,所有的夫人心中都是一凛,是啊,要是她们穿过的衣物落到了男人手中,那么她们真的是有嘴说不清了!家中有女儿的,更多了一个心眼,可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毁了女儿的名声啊!
“丁夫人,捐衣物是好事,你怎么能……”董夫人真是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董夫人,我知道您的愿意是好的,也知道您想做好事的心思,只是,董夫人别忘了,好心好意未必就能办好事。”敏瑜轻轻的摇头,道:“与其捐什么旧衣物,还不如随大家的意,愿意捐旧衣物的,那么一切照旧,如果家中没有的,那么不妨捐点银钱,不用多,每家捐一两银子就可以了。”
“一两银子够吗?”骆夫人故意问了一句,道:“随便做一身衣裳也要五六两银子,一两银子够做什么啊!”
“骆夫人不知道了吧!”敏瑜笑了,道:“我们捐衣物给什么人?是要给那些贫苦人家,你们说他们是喜欢更耐磨更结实也更暖和的粗布衣裳,还是喜欢稍微粗糙的手都能磨起毛的锦缎呢?一两银子起码够做三到四身粗布衣裳了,那还是新衣裳,而不是别人穿过的,不知道还要不要的旧衣赏。”
董夫人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王夫人却眼睛一亮,笑着道:“这个点子好!我们每人捐一两银子,现在就捐,完了明儿一早就派人去订粗布衣裳……唔,敏瑜,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这件事情就由你牵头来做吧!”
“我刚到肃州,什么都不熟悉,还是找个熟悉的人来,免得我把事情给耽误了!”敏瑜摇摇头,笑着道:“最合适的原本是董夫人,她对这些事情最熟悉,不过,董夫人脸色不大好,一看就是劳累过度,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吧,婶娘您和骆夫人一起来做这件事情,我们呢?跟着打个下手出个点子也就是了!”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