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凖的第二个问题一出,陶紫彻底沉默了,因为真正的原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告诉外人的。这不仅仅是她的秘密,更是顾云迟的秘密。如果这仅仅是陶紫的秘密,那么她或许还不这么瞻前顾后。可这是顾云迟的秘密,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见陶紫半天不说话,皓凖难得温和地问了一句:“怎么,你有什么难处么?”陶紫捏了捏手心,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果然,跟皓凖正面交锋,自己还是太弱了。

气氛有些压抑,陶紫紧张得忍不住咬紧了牙,就在她想要豁出去,随便编个理由的时候,皓凖开口,打破了沉默:“有样东西,或许可以帮上忙。”

皓凖的这句话,宛如天籁,陶紫从来没有觉得皓凖的形象如此光辉伟岸过。就在陶紫掏空心思想找出恭维之词的时候,皓凖又发话了:“今夜子时,在灵溪涧等我,我会把那样东西带给你。”

陶紫光顾着高兴了,压根没有注意到时间是夜里子时,这么一个有些不寻常的时候。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但看着皓凖那严肃的脸,陶紫又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放心。谢了他好几次,陶紫这才回了了悟峰。

也不知珞瑶把方权带去哪里玩儿了,一直到陶紫离开二人也没有回来。总觉得珞瑶会教坏孝子——陶紫忍不住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教方权如何浑水摸鱼。

习惯性地,陶紫一到了悟峰上就想往顾云迟的小院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那点小心思,不知怎么的,就不想去了。站在院子附近踌躇了一会儿,陶紫终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走了。

顾云迟的院子和怀殇的很近。陶紫在犹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两扇窗后,两道带着不同感*彩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的身上。

回了房之后,陶紫就开始坐立难安。子时,还要多久才能到子时?她一会儿把桌上的杯子一字排开,又重新摆好,一会儿把凳子摆放的顺序换一换。到最后,实在是难熬得没办法。就打开茶叶罐子,一枚一枚地数茶叶。

在陶紫数得自己都不记得数了多少的时候,夜终于深了。虽然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陶紫还是决定早点出发。骑上了日景,陶紫的身影在月下化作一道黑影,倏地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央峰的峰顶。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院子孤零零地建在那里。它那么小,那么简单,简单得让人根本不会去注意。月光凉凉地洒满了整个院子,让这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小院,显得有些寂寥。

月光下,皓凖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院门外。不等他伸手去推,院门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自己打开了。皓凖脚步不停。继续往里面走。

从院门到堂屋之间,是一条铺了方形石砖的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皓凖每一步都只踩中一块方砖,并且他行走的路线也不是简单的直线,而是似乎有一套规则。只不过他的步速太快。加上宽松的道袍,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究竟是以怎样的步法穿过了这条石砖路。

走过石砖路。面前就是堂屋。堂屋外面有个三层的台阶,台阶的左右两边,分别摆着两只一人高的铜鹤,鹤身纤细窈窕,振翅欲飞,口中衔着烛台,烛台上的灯芯,是灭的。

皓凖停在了两只铜鹤中间,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伸出手,熟练地在空中画出一个阵法。阵法由青蓝色的光组成,起先,它们只是皓凖凭空画出的一条青蓝色的线。后来,随着皓凖手上不停地动作,青蓝色光线开始迅速地弯折,交叠,穿插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复杂图案。

当皓凖终于收回手时,漂浮在空中的青蓝色图案缓缓升起,在高度超过铜鹤头顶的瞬间,悄无声息地瞬间消失。与此同时,铜鹤口中衔着的烛台,亮起了幽幽的青光。

随着“吱呀——”一声,堂屋的大门,自动打开了。屋里面没有点灯,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皓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没有举火。

从外面看,这是一间毫无特别之处的堂屋,可走进去之后才能发现,光似乎无法照进这间堂屋。因为,这房间明明有两扇开着的窗,屋外的月光,却丝毫没有照进屋中。

就仿佛,整个房间,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一般。

在漆黑的房里站了一会儿,皓凖习惯了屋里的环境,在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他熟门熟路地一直走到了房间最里面的地方。拒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墙上的一幅字画,在上面轻叩了三下。

屋里响起了磨盘转动的声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皓凖来到房间的一隅。原本正常无比的地面,现在降下去了一块地砖,那里像是被掏出了一个洞一般,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皓凖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入洞内,瞬间从房中消失了。紧接着,他出现在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地方。

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两边摆着夜明珠,光线刚好够看清脚下的路,却看不清隧道的尽头。皓凖毫不迟疑地朝着隧道的深处走去,途中,隧道分出了许多的岔道,他总能毫不迟疑地选择其中的一条,快步往里面走。

复杂的隧道非常的长,饶是像皓凖这般熟门熟路,还是花费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在通过了最后一个岔口后,走了不一会儿,视线瞬间开阔。

隧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空旷无比的山洞!

因为视野开阔,站在入口,一眼就能看见山洞正中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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