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正厅,刘国公刘仕衢,夫人冯婉清,大公子刘钰淼,已经等候在那里了,饭菜也都摆上了桌,只等着璃玥的到来。
刘国公刘仕衢今年刚到不惑之年,是一个中年美大叔,其妻冯氏长得温婉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容貌与璃玥仅有三分相似。
璃玥长像七分随了她姑姑,刘国公的嫡亲妹妹,当年的帝都第一美人。
刘国公长子刘钰淼,男生女相,长像随了冯氏,看上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当然也仅仅是看上去而已。
此时,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当然了,刘钰淼是被瞪的那一个。
“臭小子!都是你害的!说什么祁王午时会过府,可现在人在哪里?老娘待会儿可怎么和玥玥说?”刘夫人一开口,瞬间气质全无。
温婉的外表女汉子的心,想当年这位可是下药的鼻祖,那个霸气,直接对刘国公霸王硬上弓,这也怪不得璃玥了,璃玥是得了她娘的真传呀!
而刘钰淼只能苦笑的承受她娘的问责,保持沉默,说多错多这个道理他是懂得的!
见刘钰淼一直不搭话,刘夫人气得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刘国公只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钰淼,眼睛里明显写着:“小子!敢躲老子就亲自动手!”
正厅里火药味十足,招架着爹娘的双重夹击,刘钰淼只能感叹:“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
洛祁云,你好样的!明明都答应本公子了!竟然放鸽子!本公子要跟你绝交!
刘大公子的心里话祁王殿下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会无视的!要绝交早绝交了!
不多时,就看到璃玥缓步行来,看那身装扮明显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这让刘家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璃玥和青玉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饭厅,看到自家爹娘还有哥哥,像是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来晚了。
快走几步上前,双手相扣于左侧,微微屈膝施礼道:“爹娘万福!哥哥安好!”
“玥儿来晚了!让爹娘久等了!望爹娘恕罪!”
声音轻轻柔柔,一派落落大方,跟曾经的她相去甚远,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不觉间已经变了那么多!长大了!也懂事了!却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刘夫人忙起身上前,拉着璃玥:“不晚不晚!娘的宝贝玥玥,饿坏了吧!钰淼,赶紧给你妹妹把饭盛上!”
刘钰淼心道,这貌似是丫鬟干的活儿吧!却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盛饭了。在这个家里,女人是宝,男人是草啊。
一开始刘夫人还有些担心璃玥问起祁王,却见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吃饭,像似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也就没人提起这茬了。
而祁王洛祁云,在出宫不久后就回到了王府,回府后直接去了书房,刚推开书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像。
有瞬间的愣神,那画像上的女孩儿,正是豆蔻年华好时候,梳着简单的垂挂髻,发髻上仅用两朵珠花稍作点缀,再无其他饰物,很是简约。
那肉嘟嘟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脸颊上两个酒窝。
那咧得大大的嘴角,加上那八颗白晃晃的牙齿,看起来有些傻气,也有些可爱天真!
不自觉的嘴角微微勾起,想起这幅画像,还是她十三岁那年死皮赖脸的缠着他,非要挂到他书房里的,这一挂就是五年。
那个丫头呀!真是个傻丫头!
踏步进书房,随即坐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公文,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想起父皇,心里总是有些复杂,再想到今早父皇说的事,就感觉头隐隐作痛,在这个世界上只一个她,从不想伤害!
只是现在……三年了,终究还是错过太多,二哥他已经在帝都站稳脚跟了,若是再不做些什么,等待他的怕是……
到时候的刘家怕也会跟着覆灭,二哥他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况且帝王家的人又有哪个是心软的。
丫头啊!你说本王到底该怎么做?若是本王娶了别人,你又将如何?
本王可以不要这皇位!可是不要,又如何护得住一个你!要了,终究还是会伤了你!
你那般单纯的性子,又如何在这后宫中生存?
强迫自己从这压抑的思绪中回神,埋首于桌案上,接着看些那繁琐的文书。
也顺便想想现如今京中的形势,以前的人好些都被二哥拔除了,也是时候从新安插人手了。
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洛祁云揉了揉眉角,准备接着看公文的时候,不期然看到了桌上的那方端砚。
南瑀三大名砚之一,产至肇庆县,在南瑀很是珍贵稀少,想当初刘钰淼那小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而他不过就是不经意地,在那丫头跟前提了那么一句:“你哥哥那砚台不错!”
隔天那丫头就巴巴地给他送来了,直把刘钰淼气了个半死!
想当初他的确是故意的,谁叫他拿那上好的羊脂白玉与刘钰淼交换,他都不愿意。
那他也就只得另寻它法了,虽然卑鄙了些,但达到效果就好。
还有桌上那毛笔,笔洗,虽都是寻常物件,却也都是那丫头从市面上淘来的,还说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据闻是某位隐世大师亲手打造的!
那丫头呀,被人骗了都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乐呵呵地拿来给他!
还有这书架上的好些孤本呢,不知不觉间,这书房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