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五皇子凯旋回朝,大闽帝亲自出城迎接。
此行成功招安叛军,救济灾民,并带回百名贪官污吏。
那些账本,每一条都有名有姓,写的极为清楚,可谓铁证如山,根本逃不掉。
这其中,也包括远在国都,为贺秉成做庇护的,太尉大人。
满朝震惊,大闽帝震怒。
所有涉及官员革职查办,贺秉成株连九族,其余主犯满门抄斩。
至于太尉大人,他是四皇子的母家。
“陛下,都怪微臣贪心,是微臣一人之错,微臣,罪该万死。”早朝时,太尉大人面如死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虽然他揽下所有罪责,但该罚的,大闽帝并没放过。
太尉府一夕间被夷为平地,四皇子被贬为庶民流放,永不得再踏入国都。
又是两日后,足不出户的皇后娘娘,忽然走出来,向大闽帝请求,将五皇子过继给她,大闽帝应允。
皇后的母家仅是个三品官,之所以能稳坐后位,因为她是大闽帝的糟糠妻,大闽帝很看重她。
自此,向来没有存在感,年仅十岁的五皇子正式加入夺嫡之战。
这日,涟兮趁着深井冰去上朝,偷偷摸出相府,跑去排队买糖炒栗子。
排了近半个时辰,才拿到热乎乎的栗子,正吃的开心,被一紫色身影挡住。
原主的情绪瞬间波动,涟兮手一抖,栗子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她正想捡起来,被紫色身影抢先一步。
栗子大约有四五十个,散的七零八落,英俊贵气的紫衣男人俯下身,从袖袍上撕下块布片,一颗颗拾起装进去,没有丝毫不耐。
“给你。”宇文司笑的温柔,贪婪注视着他的小姑娘。
这几个月,他过的格外煎熬,他很想她。
涟兮垂眸,望着装栗子的布袋,语气淡淡,“不要了,扔掉的东西,我不要了。”
“无心!”宇文司顿时心痛如绞,音调有些失控。
他假装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拿出一支蝴蝶珍珠簪,“我找人修补好了这支发簪。”
“它是我送你的及笄礼,那日,我许诺娶你为妻,”宇文司呢喃道:“无心,你答应了。”
涟兮仍旧垂着眼帘,没有看他,瞧着看不出断裂痕迹的发簪。
声音有些缥缈,“我只想问你,若是我当初刺杀丞相,失败被擒,丞相将我归还给你,你会怎么做?”
“我……”宇文司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问题,也没想过这样的情况,一时语塞。
“恩?”涟兮抬眸,直直望进他的眼,“你会怎么做?”
“我……”宇文司忽然不敢与小姑娘对视,他闭上眼,心里有些烦乱,不敢深思这个问题。
潜意识里好像有个模糊的影像,他一剑杀了无心,但他的剑刺偏了,他会救她的。
对,他怎么可能杀了他的小姑娘!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被捏的青筋暴起。
半响,宇文司定了定神,睁开眼,正色道:“无心,假设的问题不存在,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涟兮似乎失望的再次垂下眼眸,声音更加虚无了,“你害怕这个问题。”
宇文司刚想反驳,却在小姑娘的下一句话中煞白了脸,“而他,从不会让我受伤。”。
这个他,指的是谁,太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