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看到有人挨打,长孙元怡也立刻脸色难看的命令道,毕竟张纵是客人,在客人面前打人也让她脸上无光。
长孙元怡虽然嫁出去了,但依然是长孙家的主心骨之一,所以她的话一出口,那几个打人的人也立刻停了下来,那个挨打的年轻人这时也挣扎着撑起身子,头发上也满是泥土和草屑,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你们为什么打他?”薛绍这时也沉着脸上前问道,他是长孙家的女婿,算是半个长孙家的人,遇到这种事也感觉有些丢脸。
“姑爷、大娘子息怒,这也不能怪别人,实在是这个牛二犯了大错,所以我才按庄子里的规矩处罚他。”这时只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也上前解释道。
“姑爷不必怪许管事,是我办事不利,耽误了庄子里的事,挨打也是应该的!”没想到那个挨打的牛二这时竟然跪下来主动认错道。
“到底怎么回事?”薛绍听到牛二的话也是一愣,随即再次问道。
只见旁边的那个许管事这时也上前一步解释道:“启禀姑爷,牛二管着庄子里的牛马等大牲口,之前几头牛年纪大了,所以我就让牛二买了几头壮牛回来,却没想到这头牛都生病了,而且把庄子里的其它牛也传染了,虽然不严重,但也不能下地干活,现在眼看着就要翻地了,却没有牛用,所以……”
许管事说到最后时也一脸的无奈,农时耽误不得,否则一年的庄稼都要受到影响,现在佃户们无牛可用,只能让壮劳力下地拉犁,可人力哪能和牛相比,一个壮劳力拼死拼活,一天下来也翻不了多少地。
“屁大点事,用得着打人吗,不就是牛吗,让人再去买些回来,生病的牛就先养着,大不了等病好后再把牛卖出去一些就是了!”薛绍闻言也有些不屑的道,在他看来这种事简直太好解决了。
“夫君的想法虽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庄子上有几十头牛,如果重新买一批的话,这个花费可不是小数,而且现在正值农时,正是牛最贵的时候,甚至有钱都不容易买到好牛!”这时长孙元怡笑着向薛绍解释道。
她可不像薛绍那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甚至她被流放到南方时,还亲自下地耕种过,所以对这些农活也十分的清楚。
“这样啊?那就从咱们家的庄子里调些牛过来,用完再还回去就行了。”薛绍闻言再次开口提议道。
“这也是个办法。”长孙元怡听后终于点了点头,随后她又向许管事问道,“庄子里的牛得了什么病,严重吗,能不能治好?”
“不严重,只是长了牛痘,使得牛的脾气有些暴躁,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许管事再次回答道。
“牛痘!”本来并不怎么在意的张纵听到这两个字时,整个人也精神一震,当即激动的上前向许管事问道,“是不是牛身上长出来的脓包。”
“是啊,虽然这些脓包不严重,但却让牛的脾气十分暴躁,根本没办法让它们下地干活。”许管事看到张纵这么激动也愣了一下,随后这才回答道。
“带我去看看!”张纵再次激动的道,如果真的是牛痘的话,那这可是一件大好事,这些牛非但不会掉价,反而还会身价大增,当然这是对他来说。
许管事听到这里也有些为难,随后看向长孙元怡和薛绍,不过两人也立刻命许管事带路,虽然他们不知道张纵要做什么,但既然他这么激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当下许管事带着张纵三人来到院子后面的牛棚,这里养着不少的大牲口,不但有牛马,甚至还有驴和骡子,毕竟一个庄子需要许多的牲口干活,而牛的数量最多,毕竟这里是农庄,没有比牛更好的重劳力了。
虽然牛棚经常有人打扫,但里面的气味依然十分冲鼻,不过张纵这时却顾不得这些,当下钻和许管事钻进牛棚,然后找到一牛生病的牛,不过许管事却不让张纵靠太近,毕竟这些病牛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不过就算没有靠近,张纵也很快发现,这头病牛是头母牛,它的腹部,特别是**的位置,长着许多的脓包,有些已经破裂,流出黄色的脓水,看起来十分的恶心,但张纵却露出激动的神色,因为这种脓包正是牛痘。
提到牛痘这个名字,估计后世许多人都十分的熟悉,甚至张纵还记得他上一代的长辈,几乎人人的胳膊上都有一个小伤疤,那就是他们小时候接种牛痘留下的,而牛痘与天花病毒同源,只要接种了牛痘,就可以对天花产生抗体,而且终生不再得天花。
天花可是号称最古老,也是致死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人被感染后几乎没有办法医治,只能靠身体的免疫力硬扛,哪怕能扛过去,脸上也会长满麻子,这也是天花这个名字的由来。
而且哪怕是在后世,对天花也没有特效药,最后还是靠接种天花疫苗,这才让这种烈性传染病在人类历史上消失,但是在天花疫苗出现之前,天花却是人类最可怕的敌人之一,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爆发过天花疫情,死亡的人数几乎无法统计。
中原也同样深受天花之苦,几乎每隔几年都会爆发出天花疫情,对此朝廷只能封闭疫区,防止天花传出去,而天花的抵抗力较强,能对抗干燥和低温,在痂皮、尘土和被服上,可生存数月至一年半之久,所以就算一时抑制住疫情,可能过一段时间天花就会卷土重来。
想到天花的危害,张纵也更加的激动,其实之前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