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娜、何思强、何思康母子三人连忙把何喜富扶起来,何思强先让母亲和弟弟扶着父亲何喜富站着,自己侧俯身背起父亲就往家里跑。
没跑上几步路,何喜富“哇哇”地吐了起来,何思强停下来,让父亲先吐掉想吐的东西。
何喜富有气无力地“呸、呸”吐了几下,觉得再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就摇摇头示意何思强快回家。
何紫娜过来擦何喜富的嘴巴,天虽然还没完全黑下来,但灰蒙蒙的,看不出何喜富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何紫娜以为,何喜富的这下呕吐是何思强背着他跑步的原因,便就劝说何思强慢着走,免得又把何喜富搞吐了。
来到家里,何思康帮助哥哥何思强欲把何喜富放在躺椅上,何紫娜则来到灶间里准备洗手的,就在何思强刚放下父亲时,他们三人不约而同说出了一句话:“这是什么呀!”
何思强正欲叫“妈你过来看”时,何紫娜已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她跑到何喜富面前说:“喜富你知道自己吐出了什么?”
何喜富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喉咙口痒痒的。”
何紫娜再也不敢说什么,她示意何思强快去叫村医来看看,自己则去灶间拿毛巾给何喜富擦除下巴底下、肩头等衣服上的血迹。
何紫娜在给何喜富擦着血迹的时候,何喜富身子仍在不停地发抖,嘴里不停地轻声说道:“我冷,我好冷呀。”
何紫娜用按了一下安喜富的额点,发觉额头是冰凉凉的,于是就连忙使唤何思康,母子一起把何喜富扶到床上去睡。
走到床边,何紫娜让何喜富先在床沿上坐下来的时候,何喜富又是一声咳嗽,又“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何紫娜慌了,她几乎带着哭的声调说道:“喜富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好好的,怎么又吐起血来了。”
何喜富慢慢推开何紫娜扶着他身子的双手,然后自己慢慢地躺了下去,他先是吩咐何紫娜给自己多加点盖的被,然后又安慰何紫娜说:“你不用多担心,也不用多伤心,我病已至此,该来的必定要来,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何思强带着村医急匆匆来到了床前,村医在给何喜富测量体温的时候,何紫娜悄悄地跟村医说:“刚刚又吐了一口血。”
村医只是“哦”地回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话,体温有些偏低,村医又用听诊器听何喜富的肺部情况,听了一阵子后村医坐在床边问何紫娜说:“他吐出来的血应该不是大口大口的狂吐吧。”
何紫娜点点头。
村医告诉何紫及身边的两个儿子说:“从目前情况看来应该问题不大,吐血很有可能是胃部里毛细血管破裂而导致的,我先打支止血针试试看。”
打完止血针,村医吩咐何喜富家人,尽量让何喜富躺着不动,大小便也尽量在床上进行,这样能减少感染区各种血管的破裂。
村医回去的时候,何思强送了出去,走到门外后村医就给何思强说:“像这种吐血是说明感染区的血管开始破裂了,是这种病的最后症状,胃部出血还好一点,假如是肺部出血的话你们要更加注意,不要欲吐出来的血硬咽下去,平时身边不能脱人,要时刻关注,必要的时候就来叫我一下好了。”
村医给何思强说的话,何思强并未跟母亲何紫娜说,他只是偷偷地跟何思康说了一遍,然后不声不响地溜出去外面了。
何思强先去找了何梦根,因为何梦根既是村里的书记,又是父亲何喜富的朋友,去通知他父亲病危,是让他来看看父亲何喜富,听听父亲对他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要请他继续安排好父亲病危期间的西泌湖蚌塘管护工作,从现在这情况看来,这几天何思强是无法把心思用到蚌塘管理中去了。
听到何喜富危的消息后,何梦根先是让何思强去告诉一下湖上村的何月红,毕竟她是何喜富的干女儿,家里的有些事还是让她去管管的,蚌塘那边的事他会去安排好来的。农女当家
何紫娜睡下后,侧过身子跟何喜富说:“这算是连累吗,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下来,这一些我都愿意做。”
何喜富“唉—”地叹了一口气说:“死,这次我是死定了,我就是想不明白,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想我这一生别的不说,就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偷偷引进的养蚌育珠技术推广给大家应用,让这么多人告别了缺钱少用的日子,你说我怎么还会得上这种病呢?”
“现在怕啦,当初我劝你别太劳累了,你就是不听呀,忙完东家跑西家的,天晴天雨也没个休息的,要是你起初觉得骨头有酸痛这种现象时,能及时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种病发生了呢!”
“怕,我倒并不怕,只是我觉得这样走真是有点匆匆太匆匆了,留下的遗憾太多了,你看看,繁育了这么多珍珠,家里却还欠下了这么多债,生了三个儿子却没给他们盖下房子,你说我这个当家的,我这个当爸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何思强、何思康虽说睡到了隔壁的储藏室里,但他们的心都在爸妈睡着的房间里,兄弟俩都没真正熟睡,他们都是静心听着爸妈的房间里会发出什么动静。
听到爸妈的房间传来轻轻地聊天声音,何思强先默默地下了床走过来看了看,见爸妈卧室里的灯亮着,便走进了他们的房间,他看着父亲何喜富的脸色说:“爸,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