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拦着本皇子!”
“难道你们不清楚本皇子的身份吗?”
高长远身穿冰蓝色绣着雅致竹纹的锦袍,面如冠玉,可是这性子却是随了齐正喜去,没学到好地方,而他身边所站着的,正是前段时间嘉元帝和白芙吟商量好的,指给他做二皇子妃的魏黎。
高长远的性格大大咧咧,但魏黎却是个有野心有筹谋的。
起初被赐婚高长远的时候,魏黎心中百般不愿,高长远实在算不得出众,若非是出身皇家,怕是放在寻常人家的话,连看都不会被看一眼。
可是后来,圣旨一下。
魏黎反倒是心里面想通了,嫁给谁不是嫁。
左不过是为了权势和脸面罢了!
那高长远的确是不出众的,甚至还有些庸诺,可是他又是的的确确占了个皇长子的名声,而嘉元帝其他的皇子却都是年幼,保不准将来高长远真的有登临大典的机会,那自己岂不是大魏的皇后了?
便是高长远没有,自己也是要帮忙高长远想办法的!
且高长远的这个性格,最是好拿捏,只要魏黎稍稍用些手段,便呢个叫高长远言听计从,将来若是她的肚子争气,再一举诞下皇长孙,位置便是彻底的稳固了!
这天下间还有哪个女儿是能比得过她的?
嘉元帝前段时间便一直都在病中,魏黎心里面疑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也曾经劝说过高长远,要时常过来嘉元帝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若是能日日出现在嘉元帝的面前,怕也是要被嘉元帝看做孝心,也是为日后当选太子铺路!
谁知道这个高长远的不争气远远的超过了魏黎的想象和忍耐,听话是听话,也的确是来看了嘉元帝一次,不过被宋生借口打发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过来了。
如今魏黎又听说了不少的风声,便是高长远不耐烦,也是强行的将高长远给拉到了乾元宫的面前。
相对于高长远的暴躁,魏黎的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并且十分的沉稳冷静,“本宫和二皇子不过是想要过来看看皇上罢了。”
“为何诸位要如此阻拦,难不成诸位的心里面是存了别的心思,才来阻止我们二皇子和皇上父子相见吗?”
从前的乾元宫看守的人乃是宋生,如今的乾元宫看守的是东厂的厂卫。
高长远这个二皇子的身份不过是担了个虚名罢了,往日没什么要紧的大事的时候,宫里面的这些人见到了高长远都是会来了一句尊称,可是倘若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时候,便没人认高长远的身份了!
面对高长远和魏黎的齐齐为难,元浩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声音冰冷,一丝不苟的开口回答,“皇上病重,里面所恭候的全都是太医,二皇子有心想要探望皇上,想必也是不急于这一时的,左右已经等了那么久的时间,便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了。”
“还请二皇子耐着性子等待,待太医替皇上诊断好之后,皇上脱离了危险之后,再行去皇上的跟前请安!”
高长远是什么心思谁不清楚?
这宫里面最不缺的便是看人眼色。
之前那么久的时间没见到高长远说什么,如今眼见着大公主和李督主都已经做好了一切的事情,却有人想要过来捡现成的便宜了!
当真是……
有些不要脸!
说完了这些话,元浩便侧身吩咐身旁的厂卫,“好生的看顾好乾元宫,没有督主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踏足叨扰皇上的清修!”
“是!”
闻言,高长远和魏黎的脸色皆是难看的厉害!
“狗仗人势的东西!”
“仗着他们东厂是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便是这般的目中无人!”
“竟然连本皇子都不放在眼中了!”高长远快要被元浩的态度给气的爆炸了!
魏黎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将高长远给拉住,“等便等着!”
“咱们也不走,就站在这里等着父皇的消息!”
魏黎眼眸里闪烁着光亮,“左右咱们站在这里等着,才更能让这后宫里面的众人看见咱们对父皇的关心!”
魏黎和高长远一样,心里面才根本就不关心嘉元帝的死活呢!
即便是关心,那也无非是关心皇位究竟落在谁的身上!
进去亲眼看着,和站在外面这么等着,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反倒是站在外面等着效果要好的更多了!
高长远无奈,即便被魏黎安慰了,没有扭头就走,可是心里面依旧是憋着一口气。
而寝殿里面。
高长乐匆匆而来之时,元一已经替嘉元帝喂下去了解药。
从金銮殿走到乾元宫的路程不算远,来的时候高长乐已经眼眸中蓄满了泪水,看着那床榻上缓缓起身,正端坐着的嘉元帝,更是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扑在了嘉元帝的怀中!
“父皇!”
高长乐声音哽咽,像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抓着嘉元帝的衣袖,说什么都不肯撒开。
“父皇,您醒了!”
“您终于醒了。”
“长乐不是在做梦吧?”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高长乐是打从心里面激动和高兴的,更是让高长乐松了一口气,仿佛一直以来悬在心口上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落了地,“父皇,你可把长乐吓坏了,长乐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呢?!”
太好了。
上辈子没能做到的遗憾,这辈子终究没有再重蹈覆辙!
她将她父皇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