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的内力还有部分没有散去,许清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回去的方法到底是真的,还是一句玩笑。
他的时间不多了……
消耗着最后一点内力,他要在回去前告诉小主人一点东西。
封古闪身出现在小地宫的某个入口处,他的脸上重新带回了银质面具,抬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
连那几颗星星也没有了……
一阵凉风吹过,封古的眼底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去一趟西北大漠,还是选择忘掉今晚的事。
“小主人。”老翁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但面上却装的一派从容。
老天,请允许他装完最后一波哔。
“你……想说什么?”
封古转身,看着老翁,他走到一半就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了。
“你师父不简单啊——”老翁负手而立,拉长了音调。
这不是玩笑,他还没见过哪个十几岁就当师父的,小主人还是阅历太浅,被他老乡那个老狐狸骗了。他老乡虽然处事老道,当然,这可能是灵魂的原因,但那副身体是实实在在的少女。
像他这种多活了三四十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看着自家小主人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老翁的心得到了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满足,反正他也没骗小主人……
走了!
老翁离开的时候依旧用的轻功,俗话说得好,装哔得彻底。但因为气息不稳身体恍了下,把老翁的脸憋了个通红。
这一幕,并未落在封古眼里,老翁走时还说了一句话。
“小心北乐的晓州,尽快去西北大漠。”
老翁身行不稳的那一刻,他正在查看黄皮卷。
许清到京都的第三天,关于她的传文已经在京都炸开多时了,同时炸开的话题还有丞相府夫人的死。
“师姐,走,我陪你出门。要是那些人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替你揍他!”萧池嘴上说着狠话,手中却紧紧抓住椅子,“嘶——师姐,轻点,轻点。疼~”
许清摇了摇头道:“啧啧啧,还知道疼,说明还没练功练到走火入魔。”
一旁的封古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了茶杯。这话是他说师妹的,师妹……
想到许清的腰伤可能还没好,封古犹豫了一会儿。
嗯,说得好。
“那种货色居然能伤着你,平时跟我较真的劲呢?——丢脸。”封古觉得萧池这小子纯粹是欠揍,心底琢磨着下回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才行。
萧池有恃无恐,往许清身旁靠了靠,“师姐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说完,还给了封古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有师姐护着我,你能怎么着?
萧池心底的小人双手叉腰:哼!
封古眼眸一暗,心道:看来我最好今晚就去给他松松皮。重生泼辣小军嫂
“午觞,把茶壶撤了,换茶盏上来。”
“是。”
山雨欲来,要风满楼了么?
“晨觞,告诉下面的人把这颗死树好好留着。”
“是。”暗处的晨觞应声,着手去办了。
许清一个人坐在花厅里,平静的望着窗外,看的是春去秋来,花开花败;
听得是风里雨里,狼烟四起;
想的是山河社稷,愿君壹心;
念得是无妄神来,无妄鬼往;
道的是稀松寻常,壹碗孟汤。
“轰隆隆隆——”
一记闷雷,炸透了云层没有前奏,直接是倾盆大雨,冲刷着人间的京都。一股土腥味沾染着冰冷的雨气,飘了进来。
“下雨了啊……”
午觞端着茶盏,放在许清身旁的梨花木桌上,“主上,茶很烫,小心点。”
“嗯。”许清收回目光,“去点灯吧,客人看不见。”
“是。”
小太监跟在管家身后,只觉得幸好来了许小姐家,看看这鬼天气,再看看人家这一路的长廊,再看看人家这走廊挂的竹帘。
半点雨都没淋着他!
“公公,到了。您请——”管家恭敬的将人带到花厅门口。
一抬眼,小太监怔住了,只见花厅里阴气沉沉,也没点灯暗的不得了,主位上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眨了眨眼睛再看,花厅里灯火通明。
小太监回过神来,翘着兰花指的手拍了拍胸口,真的是吓死咱家了。
“咱家,见过许小姐。”
“公公免礼,请坐。”
许清一动不动,反倒是看了角落里的午觞一眼,午觞会意身影消失在原地。
小太监面色有些不太好,找了个位置坐下,立刻有奴婢奉上了热茶,小太监端起茶盏,小喝了一口。
嗯~~,不错!冷热刚好。
“咱家的来意,想必许小姐还不清楚。咱家是奉了宫里的旨意,来送请帖的。”说着,小太监拿出了一张请帖,递给了身旁侍候的奴婢。那奴婢接过,又恭敬的放在许清旁边的桌上。
“劳烦公公了,管家,帮我送送公公。”
“是。公公请。”
小太监脸都黑了,咬牙切齿道,“许小姐,回见。”
许清面不改色,“把这请帖烧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