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西稍作调整后,列出一队强弓手,朝雍州城墙上出第一波箭雨。
这些箭看起来与普通弓箭区别不大,耿谷等江湖侠士一开始并不在意,只是列出普通盾牌予以抵挡,可是这些箭落下后却发生了爆炸,将城墙上的盾牌炸得四分五裂,甚至连城墙垛子都炸飞了,城上侠士顿时伤亡惨重。
原来这些箭被魔法师施了魔法符,别说江湖侠士,就是一般修行者都难以抵挡。
趁着守城侠士一片混乱,北漠弓箭手再次出第二波箭雨,这波箭是普通箭。阿巴西的军队拥有的魔法箭数量有限,不可能大量用于小小雍州城上。
但由于守城盾牌全部被炸毁,守城侠士多在混乱中,这一波普通箭雨对守军又造成了严重杀伤。
北漠军队在出箭雨的同时,攻城器械军蜂拥而上,架投石器的架投石器,架云梯的架云梯,以擂木撞城门的撞城门,一时间,北城岌岌可危!
耿谷是第一次参加守城大战,经验不足,对北漠军队攻城手段所料不及,准备也不足,被阿巴西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守城侠士伤亡过半。
耿谷红了眼,索一不做二不休,率领百来名江湖高手掠下城墙,直接朝北漠中军杀去,那架势是要采取斩首行动,直接斩杀北漠主将阿巴西。
这一手歪打正着,普通狼骑根本抵挡不了耿谷率领的百来名江湖高手的冲杀,北漠中军顿时大乱,诸多狼骑又陷入围杀这些江湖高手之中,攻城攻势顿时减弱了许多。
双方这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一直战到天黑,北漠狼骑损失五六千,阿巴西不得以收兵后撤,而耿谷的三千侠士也仅剩千余人还有战斗力,亦不得不退守城墙上休整。
目睹这一场惨烈的战斗,胡进终于对耿谷刮目相看。
看着浑浴血的耿谷,胡进颤声道:“要不,你率领这帮侠士退守京城,这样,平京城或许能守住!”
耿谷冷哼一声道:“既然我来了这里,便要守住这里!”
胡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眼沉的西北方,叹口气走开了。
他心里很清楚,第二天太阳升起后,或许就是雍州城城毁人亡之际。尽管耿谷与三千江湖义士在第一天给予北漠狼骑重创,但这帮江湖侠士伤亡太惨重,而自己所率领的雍州志士勇气可嘉,可就战斗力而言,恐怕连北漠狼骑的第一波冲击都抵挡不住。北漠军队虽然损失五六千人,却没有元气大伤,卷土重来时,雍州城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了。
第二天的太阳异常红艳,仿佛染了鲜血,将城墙都照得血红。
这时候,雍州城西北方烟尘滚滚,阿巴西果然率大军卷土重来。
阿巴西的大军离城还有一里地时,耿
谷率领仅剩的一千多江湖侠士,全部掠下城墙,直接朝北漠中军杀去。
吃一堑长一智,耿谷在夜间思考后,认为与其坐等北漠狼骑攻城,不如全力出击。
北漠军队攻城的手段与能力,他们已经领教。他们虽然武力高强,却没办法抵御北漠的魔法箭,待北漠军队动用攻城器械时,他们又发挥不了近作战的优势,因此,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扬长避短,直接冲进北漠狼骑中,对阿巴西等主将进行近搏杀。开鹿指尖的爱恋
胡进叹了口气,拖着一条不停滴血的残腿,颓然下城,朝府衙艰难走去。
府衙离北城墙并不算远,但他竟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到府衙。
一路上,他的鲜血在街道上画出了一条还算直的线。
坐在府衙的官案前,看着大门外那条还算直的血线,胡进自嘲道:线直,说明我走的路还正!
几十年前从书院毕业,胡进从一个小小的县丞做起,一直做到现在主政一方的州府大员,他扪心自问,应该从未违背过圣人的教诲,修齐家举国平天下,可惜的是他没有能力平天下了。
这一刻的胡进忽然无比怀念起在书院学习的那段时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就是美好!哦,还有那永远忘不掉的书院钟声,那么悠扬那么恬淡!
真想再听一次书院钟声……
胡进吁了口气,努力睁开像粘了胶水似的眼皮,却看见一队队北漠狼骑冲上了街道,雷鸣般的马蹄声震得梁上的灰尘扑扑簌簌地洒落。
那名挑过耿谷人头的北漠骁将率队闯进了府衙大门,胡进蔑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说道:“衙役们甚是惫懒,怎么连梁上的灰尘也扫不干净呢?”
说完,他艰难地举起惊堂木,“啪”地一声拍下。
随着惊堂木的这一声响,雍州城的四方城门忽地轰隆隆发生大爆炸,城墙坍塌,堵死了所有进出城通道。与此同时,雍州城内烈焰腾空,只片刻,雍州城便成了一片火海!
尚在城外的阿巴西目睹如此变故,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刚才自己冒然进城,岂不也要葬火海?随即,一种难以克制的焦虑弥漫上心头,大旻官兵如此不畏生死,征服大旻还有希望吗?
他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孤军突进大旻腹地,仅经此一役就损失了一万多狼骑,若没有后续军队跟进,就凭他这三万多人马就想攻陷平京城,是不是痴人说梦?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进了城的五千多北漠狼骑陪着胡进及一千多守城志士一起为雍州城殉葬!
焦急的阿巴西再次发出求援讯息,催促北漠大军赶快跟进。
…………
陆千尘服下转魄丹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