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剥了……这里不得不强调一下师父和松子的孽缘。君凌早就在注意了,炒制的松子是没有开口的,美人师父把一颗松子拈在手指尖,轻轻抚摸两下,双指尖用力,松子的壳就横断开来。那纤细柔白的指尖上,是极其精准的力量控制,让人细思骇然。
感受到那种真心实意的威胁,他选择更加小心地顶着碗。
4.2
不到午间的时候,君凌已经可以在屋里走几步,只是每一步都极其谨慎,像个新出嫁的大小姐。一旦习惯,就会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偶尔师父让他弯腰,取一点松子来剥了吃,甚至还想喂给他,但是他吞进去之后发现自己不敢咀嚼。
他顶着碗,在师父的教导下练习简单的拔剑。师父从角落里翻出了一柄旧剑,代替了他的剔骨刀,因为萧莎今天做肉食,那把刀已经回到了它原本的岗位上去。
拔剑,收剑,很重要的两个动作,却被他做得异常生疏、小心翼翼。不能低头,全靠手感,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已经被他省略掉,临近中午,他只成功了九次。若不是剑已经生锈,他的手早就遍布伤痕!直到他第十次成功的时候,突然村里传来了喧哗,还有马蹄声,从远到近,呼啸而来。神级忠犬甩不掉
蒲落风面不改色,正气凛然:“只是掩饰而已。更何况,我觉得我们真的挺合适的。”
梅风亭示意他打住:“你现在也知道我是谁了。”
“梅宗主……”蒲落风也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存在,却还是一脸纠结地问了出来:“难道你真的跟沈仙师……”
梅风亭其实心中也是差不多的同款纠结,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解释,斟酌着说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认同我的话,那你可以继续这么想。我们是真的不合适。”
蒲落风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被拒绝的他没有太明显的心碎,但是依旧有些许黯然。“既然你们都去魔武会,我是不是得带走嘉蓝皇子了。”
“过完节,我们下山,你就带他走吧。”梅风亭也十分舍不得,看着自己唯一的法师徒弟:“我能教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教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体会,自己实战。我建议你带他四处走一走,不要急着回王都去。”
她说着看墙上的地图,“在帝国南部几个湖区游历一段时间,银沙角有传送阵,可以直接到新界,不会耽误你回王都的行程。”
蒲落风看地图,看来梅风亭已经早就想好了这个计划。
君凌顶着碗,全程看戏,今天真的是吃瓜群众大跌眼镜的一天,但是也带来了更大的好奇:师父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名声啊?蒲落风好像是认真的诶。嘉蓝果然也是有身份的,皇子?哪个国家的?
那张地图他已经能看懂大部分了。顺着二人的目光,西面几乎占据了半块大陆的,是莫克帝国,帝国南部的脐湖、拒湖、鄱阳等地,因为水域众多被称为大湖区。嘉蓝,是这么大一个帝国的皇子吗?
嘉蓝脸上是明显的抗拒,他不愿意走,但是每个人终归有自己该去的地方,这是逃脱不了的宿命。沈静仙从里屋也出来了,两个孩子心里有隐约的害怕,小手拉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有力量似的。
4.4.0
梅娘在那个雪夜出走。那是风雪刚起的夜晚,没有人防备她,雪花可以掩盖她的行迹,明天之后不会有人再追得上来。
她的每一步都要费力地拔出脚,高高抬起,小心落下;手里的树枝跟她整个人差不多长,每一步都要扶着站稳,再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探路。
雪原上的小小身影,孤寂又坚定。就好像她不是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自杀行为。
缤纷海最早的传说,是雪精灵。那时候缤纷海的矿石能卖出高价,没几个人会在荒野上讨生活。那时候凋零之地距离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很遥远,“那个存在”也还没有被传颂他的名字。
雪,而不是血。
“小孩子,你是迷路了吗?
“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你是不是害怕我?我可怕吗?
“我叫胡原,你叫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叔叔,我只是不想理你。”
雪之精灵头一次听到这种话,他知道自己果然还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我是梅娘,排行第二,没有名字。”她拽开那条裹住了她半张脸的厚围巾,颧骨被吹得通红:“天冷,我只是不想理你。”迅速又紧紧地包起来。
胡原看着他的脸,慢慢地笑了。他抬手,那一刻凝固风雪在二人面前,犹如时间静止。
风停雪住,但是小女孩并没有任何的好奇,或者动摇,她整个人都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利剑。
简单粗暴地钉在地面上,看着他。
“我不回家。”
4.4.1
“快看快看!那一朵叫花开富贵!”
“我喜欢那个火树银花。来了来了!好好看啊!”
“哇……”
卡洛嘉蓝莫尔克金斯,沈静仙两个逐渐长大的孩子,最后一次依偎在师父的怀里,看山下的庆祀节烟火。这是穿越者带到这个世界的娱乐,给这个世界唯一的大型节日,增添了喜庆的气息,让它不再是单纯的一个祭祀节日。
他们坐在扫开了积雪的岩石上,垫着兽皮依然透出丝丝凉气。但是师父的怀抱温暖着他们的心。
“师父,你说我们有三个参赛名额,都是谁啊?”
“小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