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安格拉先生注意到了阿卡和珊朵拉之间的动作,他随口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我的教子德文,是这个小女巫的堂哥。”珊朵拉回答道,“在他家的时候见过见面。”
“是么?这么亲近的血缘关系在巫师中可不常见。”特安格拉略显意外地说道。
当然不常见,严格来说,阿卡和德文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她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德文的大伯维尔弗雷多。不过知道这一点的几个人,包括珊朵拉、豪格尔还有科罗德先生,都不太方便跟特安格拉解释,所以也将错就错了。
提起德文,特安格拉先生的话就一下子多了起来:“话说你的那个教子,可是个挑剔的顾客,铁力阴沉木的杖身,十二英寸整,杖芯是独角兽尾毛,复刻奥金魔纹,我没有记错吧?当初为了做那根魔杖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您说没错应该就没错,”珊朵拉也只记得那是根阴沉木魔杖,她又不是研究魔杖学的,不会特意去记魔杖的具体参数。
“那根魔杖还好用么?”特安格拉先生不厌其烦地打听起来。
珊朵拉并不是很像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还对自己被抓了苦力有点不满:“老实讲,并不是特别好用,只是勉强能用而已,德文一直想再找林达尔先生重新订做一根。”
林达尔先生是特安格拉学生时期的导师,也同样是一位精通材料学和炼金术的炼器大师。
特安格拉笑了笑,听出了珊朵拉话里抱怨的意思,并没有当真,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呵呵,老师可不会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你最好让他小心点,别学你一样把魔杖丢了,他那根魔杖,重新做起来可并不容易。”
他又把珊朵拉丢魔杖的事儿强调了一便,气得珊朵拉脸都绿了。
“是啊,德文同学不仅用魔杖挑剔,论惹事儿也是一个好样的,”校监科罗德补充道,“也不知道他算是倒霉还是幸运,被黑巫师找上了那么多次,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们在闲聊着的同时,阿卡已经走了上去,将双手放到了检测水晶上,一片迷雾散去,浮现了略显恐怖的画面。
只见那是一群身上抹着涂彩,嗷嗷直叫的土著人,只能看出皮肤是棕黑色的,分不清是在哪里。他们把一个妇女推向了一棵足有十几英尺高的大树,那棵树像是菠萝一样,有着浓密的叶片并泛着汁水,像是腐烂了一样,奇形怪状,显得异常恐怖。
土著人嗷嗷的唱起了奇怪的歌曲,观看着投影的众人渐渐有了不祥的预感,土著们大呼小叫,端来了一瓢用树叶盛放的浓稠的红色药剂,按着那妇女的头,将药剂给她灌了下去。
该妇女喝了那药剂之后,渐渐变得非常疯狂,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喊,土著将她推向了那棵大树。
那棵本来慵懒的,像是死了一样的树木,突然之间恢复了野性的活力,它的卷须快速伸出,像巨蟒一样缠上了那个妇女,黏液接触了妇女的皮肤,发出了腐蚀的声音。
“啊——”
小巫师们吓得纷纷后退,阿卡打了个哆嗦也想松手,却被科罗德先生阻止。
“别动,我们需要知道后边的动物材料和金属材料,如果你不想再看一遍的话......”
监护人们纷纷地安抚着他们的孩子,但是收效甚微。投影中的那妇女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只是拼命地嚎叫,叫声听不出痛苦,只有兴奋。
树木的卷须勒住了妇女的脖子和身体,使她无法呼吸,尖叫声也越来越弱,直到完全没有了气息,伸直了腿。
树木的卷须将她拉到跟前,用树叶将她一层层得包裹住,不留下一丝痕迹。之后,大树开了一个树洞,像是一张巨口一样,将其塞进嘴里。
植物材料的画面就此结束,投影一转,一只白色的天鹅展翅飞在暴风雨中,落下一根尾羽。最后,画面浮现了一堆滚盘珍珠。
“食人树,长十三英寸,用珍珠粉复刻魔纹,杖芯是白天鹅尾羽。”特安格拉先生报出了材料名,“也是一根奇怪的魔杖,天鹅,毫无疑问象征着纯洁、忠诚、高贵,至于珍珠,虽然并不算完全意义上的金属材料,但是不少巫师的魔杖也有用到,其寓意和天鹅大致相同,这两者会在一起不奇怪,而那棵食人树,就略显违和,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同学们都用略带点恐惧的眼神打量着阿卡,窃窃私语。
“这棵树竟然会吃人,”安丰索说道,“真是太恐怖了。”
“你们知道阿卡的身世么?”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巫说道,“她是因为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才觉醒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多莫日报》上都报道了,你们没关注么?”
安丰索喃喃道:“是啊,食人树,想想都恐怖。”
阿卡在台上,肩膀轻微抖动,仿佛马上就要哭了,豪格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这时却听到刚刚那个叫喀秋莎的小女巫的声音。
“食人树怎么了?”喀秋莎将矛头朝向了安丰索和那个大眼睛小女巫,“安丰索,你的杖芯是雄狮的鬓毛,难道狮子就不吃人么?还有你,贝拉,不要整天听信《多莫时报》上报道的那些有的没的,我爸爸说了,那份报纸早已经失去了它当时办报的初衷,现在是什么吸引人眼球写什么,屁股都是歪的,丝毫没有一份官媒的责任担当,只配做擦屁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