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直把季莘瑶看的快要坐不住。

“这一会儿就我一个人在说,这孩子怎么都不说话呀?”何婕珍抬手擦了擦眼泪,换上一抹和善的笑意。

季莘瑶忙站起身,谨慎的开口:“阿姨……”

“啧,叫什么阿姨?”何婕珍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眼中是数不尽的的满意:“好孩子,你是不是应该直接改口了呀?”

“我……”季莘瑶怔怔的看着眼前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何婕珍穿了一身浅紫色旗袍,肩上披了一件深褐色水貂皮草,刚刚趴在她自己儿子肩上哭的时候像个大小孩,现在却笑米米的站在她眼前,一身满富优雅而古典的气质,又慈眉善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这就是顾南希的母亲?季夫人的长姐何婕珍?

听说顾将军的夫人曾经是某省军区文工团的当家花旦,在七十和八十年代是极有名的美人胚子,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已愈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竟然像三十五六岁一样,眼角虽已有浅浅的鱼尾纹,但仍不掩其不同寻常的美韵。

她就那样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笑的一脸和蔼的何婕珍,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别不好意思,儿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这一声‘妈’你早晚不还是得叫吗?”何婕珍笑米米的看着眼前一脸拘谨的人儿。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是个懂事的姑娘,不像现在那些二十几岁的孩子,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类型的小姑娘,我儿子的眼光啊,果然没错!”

何婕珍回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却见顾南希坐在那里闷着头装傻。

季莘瑶在面对长辈时其实是有些生疏的,小时的生活环境所致,一直到17岁后的那些年里,她也都是独自与修黎在外生活,很少遇见这样慈祥和蔼的长辈。

特别是那一声妈,她在何婕珍温柔的目光下忍不住想要开口,却是顿了顿,迟疑的看向还在装傻的某人。

“妈……”顾南希眼里隐示着几分无奈,叹笑道:“您还没看出来?她明显是被你给吓着了。”

“吓着了?”何婕珍一愣,赶忙紧紧握着季莘瑶的手:“乖孩子,别怕,妈这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你要是一时不适应,没关心,先不改口也没事,生一个孙子先叫我奶奶也好啊……”

季莘瑶当即呆住,怔然的回头望向整张脸已经全黑了的顾南希。

见他们两个神色各异,何婕珍不高兴了,转头睨了一眼坐在那里没反映的儿子:“南希,我听说你这婚都结两个月了,怎么我儿媳妇手上连个戒指都没有?”

说着,她轻轻抬起季莘瑶的手,将她白白净净的小手送到顾南希眼前:“你就是这么亏待我儿媳妇的?”

顾南希嘴角一抽:“您这思维跳跃的要不要这么快?前边还说孙子呢,现在又说上戒指了。”

“不光是戒指,你看看你们这房子里,居然连个婚纱照都没有,结婚这么突然来不及订婚,那婚礼总也该要补办的!你爸和你爷爷那边我想办法,反正这么好的儿媳妇,咱可不能亏待了人家!别人有的,我儿媳妇也要有!”

何婕珍不满的瞪了瞪已经哭笑不得的顾南希,转而又笑米米的握着季莘瑶的手说道:“好孩子,瞧妈这性子急的,来了这么久都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阿姨……”季莘瑶垂下眼睫,轻声说:“我叫季莘瑶。”

“你姓季?”

“……是。”

“好,好,姓季好,这名字也好,妈喜欢~!”说着,何婕珍忽然放开她的手,转身从包里翻出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塞到她手里:“好孩子,拿着!”

“阿姨,这我不能要!”季莘瑶一摸到那红包里厚厚的一叠,忙要送回她手里。

何婕珍轻轻一推:“这可不能拒绝,婆婆第一次见儿媳妇,都要给红包的,这是咱们中国的习俗!”

“可是……”

坐在一旁的顾南希在何婕珍一拿出那只红包时,就知道她老人家半夜堵在他家门口是别有用心,早就准备好了的,不禁轻笑,在季莘瑶又要推拒时出声道:“给你就拿着,这好歹是妈的心意。”

季莘瑶一听,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顾南希都开口了,她再拒绝就不合适,只好尴尬的双手捏着那厚厚的红包:“谢谢阿姨……”

顾南希站起身,走到季莘瑶身旁,低眸看着她,眼中蕴的一丝另她备感陌生的温柔:“改口费都收了,还叫阿姨?”

这厢何婕珍更是笑米米的歪头看着他们,季莘瑶却是愕然的看看站在自己身边似笑非笑的顾南希,又转眼看看笑的慈眉善目的何婕珍。

敢情这红包里还带着改口费这么一说的?

果然能生出顾南希这样种儿子的女人也同样腹黑的可以。

她登时不好意思的眨了一下眼。

二十年没再对谁称呼过那个字眼,此时开口,到底还是有些忐忑:“……妈!”

这一字脱口而出时,她捏在红包上的手骤然收紧。

脑中恍然映出二十年前她与修黎站在高楼的天台上看着纵身跳下去的那道身影,有一瞬间的失神。

何婕珍却是当即便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顾南希看看时间,一语戳破眼前状似温馨和睦的气氛:“妈,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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