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高峰在办公室正在纳闷的时候,陈总进来了。
就你俩个在办公室,其他人呢?最近厂里还好吧?
陈总来啦,赶紧坐,厂里好着呢。
我看大家都带着小牌牌是什么呀?
哦,这个是宏艺老板老肖让咱们配合他们厂,没人都要佩戴厂牌才能进厂,也是为了管理方便才这样做的。
这只是一方面,九月份肖总的厂里要来一些陶院实习的大学生,刚才教育局和陶院的校长也来过这里了,估计是教育局的领导们提出来要这么做的吧窀。
难怪,我就说怎么人人都有个小牌牌呢。
那现在工人们的厂牌发完了没有?
正在做呢。
那赶紧的,我下午也给你两张照片,给我也做一个,免得我也进不来了。
陈总说完就出了办公室,他向后边的两个车间走过去了。
照片跑哪里去了?真倒霉!
你不要抱怨了,让那个女的下午给你从新那两张不就行啦,照相又不是只照两张,肯定有多余的。
对呀,我去问问。
蔺高峰急匆匆的走进了上釉车间,车间里只有工人们在做工,没有一个领导,他就悄悄的问了齐秋侠还有照片没有?
怎么啦?怎么还要办理其他的东西吗?
对,还要两张照片做备案。
哦,我下午给你拿来就行了。
好好,下午记得拿来,不敢忘了,很重要。
那我的厂牌呢?厂牌给我把,大家都带上了,我的怎么还没有好呢。
不要急,还没做完呢,贴花车间还有一半人没有厂牌呢,我正在制作。
那好吧。
蔺高峰心里暗暗的笑了笑,这女人真是一哄就过去了。
他走出上釉车间,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也高兴了,没有烦恼了,就想抽烟,于是他就走到后门口去抽烟。
在后门口他看见陈总和程主任在说什么,他也不要意思走出大门口,就把烟夹在耳朵上然后自己又回办公室去了。
在办公室他抽着烟,然后把剩下的那几个厂牌做了,他一边做一边往厂房后边的大门哪里瞅,看陈总和陈主任什么时候进来,他们说话时间的长短可以反映出来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他自己的个人经验。
过了有半个小时,程主任进来了,但是陈总没有进来,他还是盯着后门看。
童丽萍把自己的手里的笔放夹在那本《尘埃落定》里然后放进了抽屉,起身出去看形势去了。
一会陈总给蔺高峰打电话,说他在前门口,要带他去别的厂里转转,看看别人是如何管理企业的,蔺高峰一听陈总要带着自己出去学习,这是一个号兆头。他也就没说二话,把手里的那几个厂牌给了选瓷的两个大姐,让她们给其他工人发一下,然后自己就跟陈总驾车去了高新区工业园区。
陈总开着车把蔺高峰在市区里拉着逛了一大圈,进了好几个厂,都是相对典型的几个企业。
但都是做商品瓷的一些企业,大多数是加工酒瓶,只有两三家是做艺术瓷的,像花瓶,地砖那种。
陈总告诉蔺高峰,有好多企业都是两三个老板和合资开厂的,一个老板单干的很少,毕竟一个厂最少投资下来需要两三百来万,有的厂也是股份制企业。
蔺高峰一听需要这么多钱,看来没有个百十万都干不成事,自己就一面谦虚的跟着陈总屁股后面微笑点头。
陈总也带他见了好几个老板,大老板说话都不一样,看似开玩笑,但句句都带有讽刺意味,蔺高峰觉得自己压根就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
当他们走进一家名叫宇宙陶瓷的企业,厂房门口两边各安放着一头大石柿子,柿子站在高台上,人要仰头看才能看清楚柿子的面貌,母狮子的右脚下还踩着一只淘气的小狮子,就连母狮子背部也有两三个小狮子在母狮子身上玩耍,母狮子的脖子上帮着红绸缎,红绸缎在风吹日晒中已经没有红颜色了,而是泛黄,但两头狮子整体看起来非常的霸道,进了大铁门再往里面走就是陶瓷片做成的五彩麒麟,麒麟是仰首挺胸的样子,没有张嘴巴,看起来比较和蔼。蔺高峰正看的入迷,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陈老弟啊,好久不见,来来来,我刚从外地回来。
最近又有大单子做了吧?
小生意,小生意,做点暖气片。
这个老板看起来有四十五六岁,头发也是往后面梳着,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人看着挺精神,唯有脸上有点伤疤,但这个伤疤看不出来是什么造成的。
蔺高峰跟着陈总上了二楼,进了办公室,老板就招呼他们喝茶、抽烟。
来来来,这个烟是日本拿回来的,一盒两百多,我抽着没什么劲,你们俩也抽几根,感觉感觉这外国货是个什么味。
蔺高峰从来都没有见过陈总抽烟,但是陈总平这个时候把烟点着了,抽了两口躺在沙发上很享受的样子,蔺高峰觉得这个烟可能有问题,他就没有抽,而是把烟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环顾着四周的布置。
这是前段时间别人送我的大红袍,你们品一口,尝尝这个味。
陈总从闭幕养神的状态中慢慢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来。
那个老板看见陈总这幅样子哈哈哈的笑了。
老弟啊,小媳妇把你劳累成这个样子啦?
开玩笑,最近都没时间去小媳妇那里,我都一个月没陪过女人啦,男人就是累啊!
陈总喝了一口茶,嘴巴微微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