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酒厂这帮人到办公楼闹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哪个领导愿意出头,所以下面的干部也不愿露面。这帮人的胆子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足,人员越聚越多。前几次是直接找县政府,这次干脆就找上了县委宋书记。
看到今天这情形,很多人感到想把这帮人弄走,必须让公安过来帮忙,硬把他们带走。没想到,罗观跟他们吵了一会儿,这帮人就乖乖地走人了。
罗观和周**进到宋时义办公室,王树高说:“坐沙发上吧。”
宋时义坐在老板桌后面,面前坐着王树高,罗观和周**就坐到沙发上。宋时义的秘书范捷则是站在一边。范捷看到周**进来,眼光立马就亮了,赶快拿杯子给周**倒水。周**道了一声谢就把这小子喜得云里雾里的。
“小范,给罗科长也倒一杯。”宋时义说道。
范捷太郁闷了,本来他一看到罗观就心烦,没想到宋书记还让他倒水,这不等于说是在他面前又低一头吗?以后还怎么追周**。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周**显然是专门通知罗观躲一躲的,难怪周**对自己不冷不热,敢情对罗观还是余情未了。
范捷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瞪着罗观就是不动。宋时义一看此情此景,仿佛也明白范捷在想什么,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两人。王树高也转过身来看着。
“范秘书,不必了,我不渴。”罗观笑着说道。罗观的话总算是给了范捷一个台阶下。
范捷这才有些懊悔,刚才一气之下忘了这是在书记的办公室,没有控制好情绪,听到罗观的话松了一口气,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刚才主要是罗科长说话多,我没说几句,还是罗科长喝吧。”周**把范捷给她端的水递给了罗观,罗观推辞了几下就接受了。
范捷心里这个气啊,真想过去跟罗观打上一架。
“小罗,小周,你们表现不错,很勇敢,说说,你们是怎么劝他们走的?”王树高也不想气氛太怪异,万一范捷这个愣头青做出什么不妥的事,王树高作为他们的直接领导面子上也不好看,因此就马上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王主任说得没错,古有诸葛亮骂死王郎,今天有罗科长说走酒厂,过去酒厂闹事,可不像今天这么容易就走啊,你们俩是怎么做到的?”宋时义也很好奇。
“其实也没有啥,他们这么快就散了,主要是我们占了六个字,那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罗观回答得从容不迫。
“哦?继续说。”宋时义的身子向前倾了倾。
“所谓天时,是今天天太热,这些人到这儿受不了热,而且是快中午头了,妇女孝也都饿了,本身就不想多呆。”
本来王树高和宋时义认为罗观说的“天时”会是什么国家和党的政策好,没想到他说的“天时”就是实实在在的天气和时候,还真实在。不过也真是这么个情况。宋时义和王树高先后微笑起来。
“所谓地利,就是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走道太窄,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别看他们人多,真正与我们面对面的,也就是两个人。况且他们从院外冲进来,又从楼外冲进来,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也占了这个光。”罗观的这句话让王树高和宋时义暗暗点头,都在想,罗观这小子头脑非常冷静,不能说沾了这个光,其他人想半天都不一定想出道道。
“所谓人和,我知道宋书记、王主任在我们的背后,给我和小周撑着腰,我们是底气十足啊。”罗观笑道。“小罗,也学会官话了,拍马屁这一套也用上了。”宋时义打趣道。
“当然,宋书记、王主任在背后撑着还是其次,”看着宋时义和王树高愕然的样子,罗观又接着说:“关键是,有小周这个大美女在旁边站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些闹事的人再厉害,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不是?”
哈哈哈,宋时义和王树高都大笑起来。敢在宋时义面前以这种方式说话的人还真不多,罗观看宋时义心情好,就小小地玩了一把幽默,收效还不错。
周**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自己美貌,一朵红云飞上了脸颊,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但一想到罗观曾对她说过他有女朋友了,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屋内唯一不爽的就是范捷。范捷看周**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对罗观用情极深了,心想什么时候得狠狠地把罗观这个碍眼的家伙修理一顿,方解他心头之恨。
罗观、周**、范捷出去之后,王树高说:“我看小罗,不仅仅能写材料,思路清晰、遇事不慌、很有潜力,是个好苗子。”
“还有,我听他与酒厂人对话的时候说了好几次,不要被人利用,好像他觉察到了什么。”王树高说道。按常理说,不要说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算是在机关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也不一定能看出来,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觉察。
很明显,罗观并没有说出他的猜测。如果罗观说出来了,只能证明他还年轻,急于向领导表现。看透不说透,这就是为人处事的规则之一。
宋时义颌首道:“没错,我看小罗,可堪大用。”
罗观和周**回到各自的办公室之后,办公室人员都到齐了。罗观还真是佩服这些人,有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这个楼就这么大个地方,真不知道他们藏到哪儿了、怎么藏的。综合科长张永生拍拍罗观的肩说:“表现不错,给综合科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