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主任,咱们在这儿走是看不出来的。这地方,估计啥服务都有。但是价格高,放松的地方应该很隐蔽。”李同晓小声对杜耀敏说。
不一会儿,奔驰车司机把罗观、杜耀敏和李同晓领到了一个大房间。大房间里有一个40多英寸的大电视,还有一个穿着汉服的漂亮女子弹着古筝。
三个人一进去,躺在按摩床上的两个人就起身走过来。
杜耀敏一看,这两个人真的太会享受了。两个身上都搭着皂,床边站着两个按摩女。
其中一个年轻人向罗观走过来,非常夸张,甩掉皂,给罗观了一个熊抱。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尚源。李尚源曾在罗观手下锻炼过,正是罗观把他从一个从海外归来的愤青改造成了一个体制内的官员,当过乡长、乡党委书记,然后在家族的运作之下,进入了中央办公厅秘书局。
罗观与章渝辉的关系本来就无法调和,今天他刚好见到了章渝辉,并且两人又是唇枪舌剑,想见农业部部长的难度又大大增加了。现在,罗观不仅要解释好旧野县耕地恢复问题,并且还要把农科院的沼气宣传中心落户到河洛省。
因此,罗观就马上打通了李尚源的电话,让他帮着做工作。李尚源说刚好一个老板请他出来放松放松,就让罗观一起来放松放松。于是罗观就把杜耀敏和李同晓一起叫来放松放松。
李尚源向罗观介绍了同屋的中年人,有40多岁的样子,叫何金房,是从事煤矿开采的,私家矿主。罗观一听,这就是煤老板啊。这个时个煤老板们都是在闷声发大财,其财富恐怕还得很长时间才能为社会所熟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何金房的煤老板为什么找上了李尚源。
何金房听到罗观是个县长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作为一个煤老板,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特别是政府部门的人找交道更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轮的县长。马上说道:“罗县长,年轻有为啊,真不敢相信你就是一个县长。”
“何老板,我一个破县长,跟你不能比啊。你是腰缠万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哪里像我们,官不大,受到的束缚不少。”罗观笑道。
“罗县长,各行有各行的难处啊。我做煤矿多少年了,一直担心吊胆啊,怕上级的政策有变化,怕自己的煤矿死人。死人,赔钱倒不怕,关键是人家一家人都毁了,真不想干这一行了。”何金房说道。
罗观没想到这个煤老板还有一些同情心。在这个年代,煤矿什么安全设施都不太讲究,只管挖煤,挖得越多,赚得越多,政府的gdp就增加的越多。死几个人,对于矿区来讲算什么?
“何老板,不是怕死人吧?只是怕死人的指标超了,是不是?”罗观笑道:“你们每年是不是都要向当地政府要死亡指标?你们县、市每年年初都会到省里要死亡指标。争取多死一些。”
何金房这下子就对罗观刮目相看了,争取死亡指标的事,罗观离这么远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在他们省,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煤矿都有一个死亡限额。如果这个县超出一定的死亡指标,就得追究责任。如果一个矿超出死亡限额,就得停业整顿,甚至是彻底关闭。
“何老板,你不是来找尚源来要死亡指标的吧?争取多死一些,这听着总是不舒服啊。”罗观说道。
“我不是来干这样的,我是来咨询政策的,我担心国有煤矿要兼并私营煤矿。”何金房说道。
李尚源是中央办公厅秘书局法规室的,虽然不管这些具体的政策,但是他问一问国务院办公厅法规室或者是国家煤炭部,就会知道相应的政策以及动向。这个何金房显然不同于一般的煤老板,政策意识还是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