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播出之后,钟叮叮与池安的争吵又和好戏码如约上演。由于钟太太的叮嘱,以及节目组的歉意,剪辑组还多给池安加了几个镜头,或者是安慰同伴,或者是彩排后认真核对表演视频,一时间,辱骂风向掉了个头,吹向无良的节目组。
池安的口碑如愿有所回暖。
团队赛终于结束,池安也终于迎来了她的春天。
个人赛第一场,池安身着宽大如道袍的白t恤麻布裤,一首随心所欲、玩世不恭的原创歌曲《踩云》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一曲末了还从腰间抽出一把竹笛,笛声悠然逸出,不大的演播厅登时清风阵阵,如松林竹涛间剑仙斗法,游戏人间,欢欣自在而颇有古意。
池安的排名立时升进前十。
不管到什么时候,好音乐都是绝杀武器。
池安无疑成了这一期的一大亮点。
导演见了编曲组的祝老师,高兴得搭肩搂背,“先前你跟我说有首好歌,我还没当回事!”
祝老师一脸古怪,“我说的那首还没编完呢,下次演出才用。”
“《踩云》已经不错了,还有更好的?”
祝老师哼了一声,道“好多了,我看呐,要红。”
导演看热闹,祝老师看门道。事实证明,祝老师说的是对的。
在此之前,《花儿战争》的导演的愿望只是有个稍微漂亮点的数据就行了。
谁都没能想到,那个除了写写原创以外几乎再没有其他特点的池安,竟然在第二次个人公演中,毫无预兆地,爆了。
比红更红的那种,爆了。
个人赛第二场录制现场,观众席上出现了举着池安名牌的钟叮叮。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网络上对于池安的恶意,下意识地为池安鸣不平,前因后果洋洋洒洒一篇小作文写下来,就差没说池安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了。
为了力证两人的不和是谣言,不用池安邀请,钟叮叮就自发地带了灯牌来给池安摇旗助威。
舞台暗下来,池安缓缓从舞台中升起。
她穿了件麻袋似的高中校服,胸前还别着高中的校徽。家里没什么靠得上的亲戚,这是她托高中同学从家里寄来的。
她本以为服化组的兰姐不会同意,祝老师过来给一说,兰姐立马挥手说,“搞创作的就是有想法,剑走偏锋!”
场馆灯光越发黯淡,逐渐陷落成一片漆黑,观众席骚动,她清清嗓子,全场寂静下来。
一片黑色里,一句念白:
“我于最黑暗里
看见光——”
一盏灯在头顶亮起,像轮淡淡的月亮,让人勉强看清池安身形。光影在她脸上扫出轮廓,她开始唱:
“我在泥里打了滚,低头终于捡起了钱
旁人笑得欢,他们不知我家已空了一半
我开心地往家赶,打开门却空了另一半阴婚惊魂,猛鬼老公别过来
吕栖鸾转身离开,守在不远处。
david一边喊着池安的名字一边跑过来,吕栖鸾认出他是池安的选管,拉住他嘘:“她在里面,发泄一下,咱们就当不知道。”
david看着吕栖鸾深邃明艳的眉眼,脸红起来,又担心池安,小声问:“她还好吧?”
吕栖鸾笑笑,david心跳得更厉害了,听见她说,“哭出来就好了,你在这里等等她,我先走了。”
david看着吕栖鸾秀丽的背影,感叹,怎么池安就没跟吕栖鸾做成好朋友呢?
……
隔着一道门,池安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唱出来了,她终于唱出来了。
从爸爸被下病危通知书开始落下第一个音符,到妈妈收拾行李抛弃她们爷俩,再到爸爸遭受百般痛苦后不治离世;
从初到韩国被同公司练习生排挤欺凌,到终于学会凶狠地打回去;
从野心勃勃盼望出道,到公司破产,回国靠打零工养活自己卑微的梦想。
这首断断续续写了三年的歌,终于在她亲眼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部完成。
每唱一句,她都仿佛把那些坎坷的过往重新经历。她穿着一身泥污不堪、千疮百孔的外衣,回望着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自己。
那时的她虽然算不上幸福,却也还算简单快乐。
而现在,她一无所有。
……
录制结束,卫和光上车转头跟经纪人说,“玫姐,比赛结束后不是有一场花儿汇报演出吗?我能不能争取和池安合作?我已经有改编想法了。”
然而,现成的热门歌曲放在面前,六位评委谁不想挑最出彩的合作,又哪里轮得上他一个资历最浅的卫和光?
比赛以池安获得冠军、吕栖鸾获得亚军,文琴音获得季军为结局落下帷幕。
汇报演出中,池安被分给老牌唱将roger,两人搭档改编演绎了《看见我》。
而卫和光助阵季军文琴音,二人劲歌热舞,男俊女靓,煞为好看。
池安在台下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彩排,眼里满是羡慕。
她心里清楚,官分文武,唱跳上她天资有限,想走的够远,这条路她是走不成了。
能这样近距离看着台上的他,她已经满足得快要管理不了表情。一步一步来,她给自己鼓劲儿,他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的。
david发来消息:“我回到学校了,我会想念你的。”
池安回:“都在北京,想念什么。”
david:“接下来签公司吗?”
参赛条款里写了赛后要无条件签约公司,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