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掉了脑袋还到处走的人,实在太恐怖、太诡异了!
黄昏时刻,侍者无头,谁见了不害怕啊。
“来来来,无头,给大爷们看看,别把陌生人吓到。”
店老板让那个无头的庄稼汉蹲下。露出脖子的上口,三人上前一看,原来里面都是齿轮机械之类,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就是一个无头木偶,替我做一些杂活。”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可这木偶自己能动,还能听得人使唤,皮肤又如同真人一般,你作何解释?”说话间,为首之人一按绷簧,剑已出鞘,一道寒光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好快的身手。
“这位英雄您不是本地人,这无头在我出生前就已存在,方圆十里皆知晓,他一直在我村里干活,谁要是使唤他,需向我大爷爷交些钱物,多少不限,这些天我这儿缺人手,雇他又便宜,所以就顾来用一段时间,您问的这些我就解释不清了,你要是官差,您就去问我大爷爷,您要是来喝酒驻店,那您可以不必为此事大惊小怪,赵家村里的怪事情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好,等明天还劳烦你带我向他老人家请教。今天我们只是来喝酒打尖,适才多有得罪,还恕在下鲁莽。”
“好说,好说,里边请,三位。”
三人进了屋找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但见其内倒也干净朴实,门口柜台上摆着一个瓷瓶,瓶里插着几根柳条,墙上正中一副仙翁献寿图,屋内六张桌子,各配几条木椅,简简单单,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
此时光线已暗,小红点了几盏灯笼,顿时间屋子里靓丽非凡,流光溢彩。
“什么灯,这么亮,可以发出如此彩色光芒。”年轻一点的青衣人问道。
小红扑哧一笑,用手指了指头顶,三人齐抬头,才见屋顶之上挂着四个球状物,不知是何物镶嵌在其上,反射出七彩光芒。
“那是七彩流光球,上面镶嵌有珍珠贝雕,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三人无语,毕竟自己是来自京城的锦衣护卫,遇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岂不让乡下人耻笑。
此时无头端上来一壶茶水,老板递上菜谱。
“大哥您先点。”为首的接过菜谱点起菜来,“二斤酱牛肉,一壶满瓶香,山鸡炖嫩笋,清蒸大鲈鱼…..”
老板听了尴尬一笑“他这个,酱牛肉卖没了,暂时没货,山鸡也没货,但是有家鸡,大鲈鱼也没了,不过有鲤鱼。”
“好好,快点上来吧,我们也不和你这小店计较,进来还说本店应有尽有,结果是要什么,什么没有。”这三人总算脸上搬回点面子。
等菜这功夫,三人到后院如厕,回来时特意到后厨看一眼,嚯!只见三只猴子正在忙着刷碗、洗菜,一只大一点的猴子正在往炉灶里添柴火。一个大胖厨子正在颠勺,嘴里还哼哼着什么不知名的小调。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讶的不知说什么,然后三人悄悄地离开回到了前厅饭桌做好。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三人也是饿了,边说笑,边吃了起来。“这味道做的还行啊。”
“嗯,不错、不错,有点山野间的清纯味。来大哥干一杯,嗯,酒也不错,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
你道这三人是谁?原来他们三人是北京城里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中,三个微不足道的锦衣校尉,这官职在锦衣卫里就算是底层了,不过在地方还是可以吓唬吓唬人。
为首之人叫刘程、另两人年轻一点的叫刘茂,是刘程的本家,另一位叫姜信忠,三人都是武林高手,但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城想出人头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说蒙古大军都打到北京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而我们还这在这穷乡僻壤寻什么神仙、仙药,也不知道陆大人是怎么想的,官职都那么大了,还惦记着溜须皇上。”
“你懂什么,宫中事情复杂,岂是我等下属胡乱猜疑的。再说让我们出来跑外差,未必就是坏事,否则我们此时也被困在北京了。”
“大丈夫理应战死沙场,现在京城被围,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等办完了这差事,我等应火速赶回。”年轻的刘茂说道。
“刘茂啊,刘茂,你真是没有长进,等我们日夜兼程的赶回,那仗恐怕早已打完了。还是听大哥的,老实地在这儿寻仙丹、找道士吧。”
菜还没上齐,这外边陆续又来了2桌人,一桌坐的是相貌端庄的夫妻三人加一个5岁的小女孩,另一桌坐的是5个道友,店里开始热闹起来。
来人看来都是熟客,菜上的不比他们这桌慢,而且有大鱼大肉,尤其是带小孩的那一桌有一大盘酱牛肉,刘程他们一看顿时就火了。
刘茂啪地一拍桌子喝到:“店家,你说没有牛肉,可那一桌偏偏就有,你作何解释。”
“客官勿急,客官勿急,赵老爷那一桌是早就定好的,牛肉是特意留的,前2天人多,牛肉真的卖光了,明天大会就开了,你总不能让我为你们现杀一头牛吧。”
“什么大会?”刘程问道。
带小孩的那一桌一位红衣女眷阴阳怪气地说道“呦,来这里的还不知道开什么会,想必是生人喽。”
“三娘,莫多事。”她的相公看起来一身儒气,忙制止他。
“别吓坏了我闺女,吃饭、吃饭啊,别听狗叫。”一旁年轻一点的女子附和道。
“老四,都说了出来莫惹事,人家也是误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