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自幼便是如此。”
束云白有些兴味索然地将头别了别,从国师的手指上拿回脑袋的主动权。
“国师大人,”一直在下面坐冷板凳的束天蓝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了,起身走了出来,娇声道,“天蓝今年十岁,仰慕国师大人已久,如今已是三阶武士,不知是否有幸进入大人的紫荆学院学习?”
束天蓝这么一打岔,桑于卿终于将注意力从束云白的身上移开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拜在地的束天蓝,微微挑起好看的眉,“哦?十岁的三阶武士,天赋极佳啊。”
“多谢国师大人!”束天蓝大喜道。
“既是如此,过几日便随我回皇城去吧。”
桑于卿不再看束云白,他站起身,抖了抖宽大的袖摆,“今日多谢束家主的盛情款待,本尊告辞了。”
什么?这就走了?
束凡臣迟疑道,“国师大人,小女这......”
他指的自然是束天蓝去皇城的事情,桑于卿淡淡道,“明日自会有人来安排事宜。”
众人见国师要走,纷纷起身行礼,却见桑于卿双手一负,脚下未见动作便没了踪影。
“恭送国师大人!”
人虽然走了,但这礼还得行完,一时间大堂里呼啦啦的跪,又呼啦啦的起,好不壮观。
束云白仍跪坐在主位边上,见众人无暇顾及她,急忙头一低,爬起来顺着墙边就要溜走。
“站住,”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那名锦衣公子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前,伸手拦住了她。
唉,她就这知道这事儿没这么容易完。
垂头丧气的拜倒在地,束云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自暴自弃的低眉顺眼着,希望面前这位不知名的大爷赶紧放过她。
“还不快见过岳王殿下!”
便宜老爹适时提醒道,束云白只得按照她老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心想着怎么这些大人物一个个的都跟有怪癖一样,爱看丑姑娘?
偷偷瞥了一眼束天蓝,果然又是一副妒火中烧的样子。话说,她整天嫉妒这个嫉妒那个的,到底累不累啊,她自己就是天才诶。
总裁大人,难伺候!
侍卫大哥完全无视了她的话,仍是铁面无私的架着她,反而越拽越有劲了。
得,不费那口舌了。
垂头丧气的听之任之,最后甚至连那挣扎的一步都懒得迈,就这么一路被拖回了一栋大宅。
等到两位侍卫大哥将她松开——其实就是往地上一扔,她揉着被拖得酸疼的小腿,低头一看,鞋尖都被磨破了,脚指头都渗出血了啊啊啊你们这帮qín_shòu!
岳王殿下他老人家早就回了他的老巢,舒舒服服换了一身常服,又舒舒服服品了一盏香茗,此时坐在厅中,看着半趴在庭院里的束云白,像是在看一块破抹布。
行,岳王是吧,算你狠!
束云白咬咬牙,忍着脚尖的疼痛爬起来,昂首挺胸的看着......算了算了,小命重要,还是苟起来吧,这么一想,她又哆哆嗦嗦蹲下来,戳了戳路过脚边的蚂蚁。
“说吧,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对于束云白的行为,岳王一点儿也不在意,一边吹着茶碗里的浮沫,一边幽幽发话。
装什么深沉......茶水里哪有那么多浮沫......再说了,你这什么问题,我丑碍着你事儿了呗?
束云白一边在心里诽谤,一边很狗腿的笑道,“这个呀,小的生下来就有了。”
“如此,你随本王来。”
沉吟了一下,岳王站起身向着内院走去。
听他这么说,束云白也只能拖着酸疼的小腿和疼痛的脚指头,跟着他走进内院。
岳王殿下就这么带着她在内院中七拐八拐走了很久,直到束云白都快以为他在耍自己的时候,终于在一间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诉心”,院外有块漂亮的大石头,上面刻了这么两个字。
诉心院?一看就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跟着岳王走进院里,虽然已近黄昏,但束云白仍是能看清院内的布置。
清澈的池塘,精致的假山,娇艳的花朵,以及斜斜垂在池水边上的柳树,树下居然还有一只漂亮的鸟儿在休憩。束云白叫不上名字,想了想,许是南元大陆特有的物种吧,就像......今天早晨看到的那只馋嘴小兽。
“殿下,”屋内走出一青衣婢女,款款下拜道,“公主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