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叶路远穿戴一新,赶着牛车去了珍儿家,叶白芷一看见他就开始打趣,“哟,穿的还挺像个人样。”
叶路远心里翻个白眼,没有理会他。从今儿起,他要做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再不能跟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一样,围着忻娘打转了。叶路远在心里又暗暗告诫了自己一番,正准备去堂屋里等珍儿忙活完,就看到她抱着捆药草从柴房你出来,忙跑过去接过来。
“这才几天,你怎么又攒了这么多草药?“叶路远看着柴房里的五六捆药草,吃惊的问道。
“哦,这不全是我的,喏,这两小捆是我的,那边的几大捆是二妞跟三妞的。”珍儿一边用稻草捆着药草,一边解释道。
叶路远吃力的拎起了一捆药草,说道:“二妞啥时候这么放心了,把银钱都交到你手里了?”
珍儿笑笑,解释道:“我讨喜呗。”
这句话正好被叶白芷听到,“二妞哪里会做没把握的事?她已经买过两回药草了,价钱都知道,而且这药草送来的时候,她都称了三遍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路远听的直发笑,他就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转了性。这二妞爱财如命,村里谁不知道。
“哎,她爹又找她要银子啦?”叶路远问道,一般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会把银钱放到别人手里。
叶白芷跟珍儿抬着一捆药草,道:“没有,是她跟三妞听说下沟村有很多药草,想多空出些时间去割药草,听说我们今儿要进城,才托了珍儿帮她卖药草的。”
“这生意做的真是……”叶路远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合适的话来形容二妞三妞姐妹俩。
珍儿笑笑,别人或许觉得二妞三妞姐妹太汲汲营营了些。可是她却觉得她们纯真的可爱。
在高门大户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的人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那样的人是真恶心。
可是二妞三妞姐妹不同,她们爱钱,是因为她们的家庭决定的,父母不管她们,她们只能靠自己。而且她们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动挣银子,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再说,她们也不是只认钱的。从拾麦穗开始,珍儿就开始留心她们姐妹了。发现她们姐妹从来都不赚黑心钱,还不占别人便宜。你给他们一根葱,她们必定还你一捆柴,不管怎样,勤劳的人惹人爱。
她自己跟她们姐妹又差的了多少。不都是为生活努力的人吗?只不过她占着自个懂得的多,走了很多捷径罢了。既然是同样挣扎的人,能帮一把为什么不帮呢?
先去药铺卖了药草,珍儿把卖药草的银钱都装好了,才跟着叶路远去了景春堂。
景春堂的活计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并不因他们穿的粗陋就瞧不起他们。
珍儿说明来意后。他们三人照旧被活计安排着在桌边喝茶。叶白芷怎么说还是来过这样的大店铺的,可能没这个大,但是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只一进门还有跟活计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这会儿那活计走了,她就慢慢适应了。
叶路远不知道是要在这里当学徒,还是没见过世面,心里紧张。脸上不停的冒汗,肩膀也有些佝偻着。
看活计消失在门帘后了。珍儿拉着叶路远坐了下来,低,放松些,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活计早就安排好了,不用紧张。而且那杨掌柜是个祥和的人,你也不用怕他。”
叶路远听的直点头,却还是不自觉的冒虚汗,等灌了两碗茶了,才觉得跳的飞快的心慢慢跳慢了些,又看珍儿跟叶白芷都还算镇定,暗暗觉得羞愧,他这大哥哥不如两个妹妹的太多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个活计就引着杨掌柜过来了。
杨掌柜人还没来,爽朗的笑声就传了来,“珍儿来了啊,怎么不早说一声啊,这要是晚来一步,我可就见不到你了呢。”
珍儿行了个礼,向杨掌柜介绍了叶白芷跟叶路远,等他们相互见了礼,才开口道:“掌柜的人多事忙,我哪里敢轻易打扰?今儿是有件事要托掌柜的照料,才不请自来,打扰了。”
跟这样的人精打交道,珍儿从来都不愿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忻娘,你自己把自己当孝子,人家又怎么会把你当回事?
“珍儿这话说的见外了!”杨掌柜佯怒道,“就我们的关系,你想来看看我这老东西,还是我的福气呢。”
他们没什么关系吧,不就是她间接为他们家少爷跟周秀传了几回信,还卖过两次草莓吗,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嘛。
“杨掌柜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掌柜的多多照顾我们才是我们的福气呢。”珍儿说着引了叶路远又跟杨掌柜见了一回礼,才道,“杨掌柜的,这是我哥哥叶路远,你看他在你这里做得什么活计,随便指派,乡下人家勤快不挑事。”
虽说之前已经说好了让叶路远去哪儿当学徒,不过珍儿后来想想又有些不妥,那样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忌讳,叶路远一个毛头小子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闯了什么祸,那才是得不偿失。
杨掌故认真看了看叶路远,见他其他地方还算平常,就是眼睛长的好,透着一股子机灵。他可能不是很聪明,可是也不笨,乡下人心眼也不多,放在那里应该可以。
“这还有什么指派不指派的,不是都说好了吗,就去账房,跟着先生们先打打下手,等以后上手了,我给你机会好好历练历练。好好干,争取三五年里出师,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