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还没明白过来这个赏,整个花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都跪了下来,高声道谢。满屋子的人都跪着,珍儿一个人站着跟个傻子似的,她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了下去。
让人小心的收了绣品,周夫人问了些孙氏的近况,话音一转直接问道:“你二伯娘有没有说过,她可有意愿进府?你也先别忙着推辞,听我说,我也不用她卖身,就是签个雇佣文书,在府里当个绣娘,也不是在府里,我是想让她跟这玉琯一起去信阳。当然她要带家人去也成。我听说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这都快十六岁了,定人家没?”
珍儿垂下眼睑,低声道:“还不成。”
周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循循善诱道:“他们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看这么大的事,虽说现在是了了,可是这后患可是无穷的呀。俗话说父债子还,不说她爹现在生死不明,可这有个坐了牢的父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这棘阳县能有多大,这事儿只有有心打听都能打听得到。眼看着她这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她能等几年等这风声过去?依我看,还不如她们娘仨跟着玉琯去信阳。信阳比棘阳县繁华不说,你二伯娘靠自己的本事挣银子,腰杆也能挺的直了,不用像现在这样靠看大伯一家的脸面过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珍儿眼色一暗,他们这样的人家做事,果然是要把人家的家底都给摸得一清二楚才能放心呀。
“回夫人,这事之前夏嬷嬷也给透过信儿了,我们也知道周秀肯定会对二伯娘礼遇有加,可是这,这,”珍儿犹豫了一下,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其实就是因为我二伯的事儿。虽说当初二伯被爷爷除了名儿,可是这血缘亲情是除不掉的。现在二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一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到,这都过了小半年了,我们也都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就是还没传来信儿才一直抱有希望。最近爷爷做梦梦到过二伯、三叔他们,爷爷伤心不已,说他们铁定是不在了。现在白芷姐他们准备要为二伯守孝,这没个三年是不成的。二伯娘虽然很不愿意,可也只能推辞夫人的这一番好意了。”
周夫人瞅了瞅珍儿,见她扭着头,紧抿着嘴,一脸的不甘愿,好像放过这么个好事情很心疼一样。她这样的表现才符合一个忻娘的心性,要是表现的太得体,她还的担心呢。周夫人心里暗叹口气,这可真的是错过了。她就是再想让玉琯带她过去,可也不能还带两个正在守孝的姑娘过去,而那孙氏看着也不像个能离开女儿的人。
小心的出了周府后门,珍儿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怀里放着的几张纸,心里直打鼓。她应该让苏木哥或者是贯仲陪她一起来的,失策呀。
站在周府后门口,珍儿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巷子外走。如果不看她不停颤抖的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的紧张。
一路上珍儿尽量避开人太多的街道,也不往荒无人烟的巷子里钻,路上多拐了四五条街才看到自家铺子。一看到铺子门口正在不停捡包子收钱的王越,珍儿狠狠的松了口气,拔腿就往铺子里冲。在门口招呼客人的贯仲他们只看到珍儿穿着的鹅黄色衣裳再眼前一闪而过,她就跑到后院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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