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曾经的贵女成为阶下囚,穿着破烂的囚服,不心酸那是骗人的。
“少奶奶。”看到周秀的一瞬间,四个丫鬟就泣不成声。
阿风早就打点好了衙差,钦差大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几个衙差得了吩咐,远远的走开了,留了空间让她们说说话。
几个丫鬟隔着囚车拉着周秀的手,痛哭起来。
周秀感激的看了珍儿一眼,见珍儿回以一笑,就跟那几个丫鬟说起话来。
等到衙差过来催促了两回,珍儿才带着丫鬟们回到了马车上。
这回的差事不急,又有珍儿她们一路跟着,曹魏少有的好心一路上放慢了步子,不只如此,就连平时珍儿她们顿顿给周秀送饭,他也不管。上面不发话,衙差们也乐得收银子,于是这件事大家就心照不宣。
……
“哟,齐大爷呀,里面请,里面请,今儿想买点儿什么?”川朴带着得体的笑容把齐强迎进了铺子,经过上回误会赵顺的事以后,他也成长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沉不住气,对于他恨的牙痒痒的齐强也能笑起来了。
齐强不理会川朴,进了铺子就左右打量,到处找人,“你们东家还没回来?她人去哪儿了?是不是多躲着爷?”
“齐大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东家用得着躲着不见人吗?她是真的不在棘阳县,你要不问问隔壁铺子的人,见到我们东家来铺子了吗?”隔壁是廖家的铺子,经过制糖方子的事儿,廖家损失了一笔钱,对于齐家是恨的牙痒痒,可惜珍儿得了朝廷的嘉奖,他们不能明着下手,再加上最近失了齐柏宇的心,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来捣乱。但是平时还是时刻注意着这边铺子的动静。川朴他们都知道隔壁的德行。是以这样说。
齐强摆摆手,瞅了瞅货架上的东西,顺手拿了,“这东西看着还不错,爷屋里就缺这样的两样摆件,跟你们掌柜说,这东西爷拿走了。”说着就想走,被川朴给拦下了。
“齐大爷,你也是直动规矩的,这拿走了东西。您的签个单子。”说着刷刷刷记下齐强拿走了什么东西,价钱几何。然后笑容可掬的看着齐强等着他按手印。
这事情之前已经发生过了,赵顺早说过了,齐强来铺子里,看中了什么让他拿,只不过得签字画押,别到时候不认账了,他们可不好做。
齐强本来不肯。可他不签字,赵顺说死都不给他东西,后来他只好妥协让步,说来每次除了要按个手印,也不需要他做别的,按个手印就能拿到东西,他那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过还是会抱怨两句,“都说了你们东家是我堂妹。从喧我一块儿长大,我们亲着呢,这是她不在家爷给你们面子,你看她要是在家我不说她都巴巴的捧了给我,还要爷画押?”
川朴接过纸,看上面没有错处,脸上的笑意更盛,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您是谁呀。这也是齐大爷体谅我们,东家跟掌柜的不在,你这拿了东西要不留个底儿,到时候东家问起我们也不好说不是?”
齐强被他恭敬的态度取悦了,想着这铺子早晚也是自己的,现在也就是备个底儿而已,倒是没怎么为难川朴,拿了东西高兴的走了,临走时还叮嘱川朴好好照看铺子。
看着远去的背影,山姜气不过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好了,跟这样的人生气不还是气着自己。”川朴劝道。
山姜也就是气不过,“东家跟少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真是没脸没皮的。那钱箱你可看好了,掌柜说了,铺子里的东西他想拿随他,可银钱不能给啊。”
川朴打了他一下,“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你见他那一回要银子我给了?这别的东西可以记账,这银子可是不好说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明亮着呢。”
山姜想着川朴比自己沉稳会说,也就是提点他一下而已。
从离了信阳,珍儿就没给棘阳县这边送信了,一来他们路上不方便,二来又怕跟信错过,不过棘阳县有简月娘跟赵顺坐镇,她还是很放心的。
这天晚上落脚在客栈,盼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奶娘给孩子喂奶,那眼神盯的奶娘瑟瑟发抖。珍儿见她太没遮拦,把她拉到一边。
不等她开口,盼儿就道:“我知道你是想劝我,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可看这孩子就在我身边,连我一口奶水都吃不到,我心里就难受。”说着嘤嘤的哭起来。
“盼儿姐,你也别伤心,现在孩子能在我们身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再说,你这段时间一直担惊受怕的,本来就不多的奶水现在更少了,让你喂孩子还得把孩子给饿着,我看这奶娘的奶水还是很足的,她喂孩子也好。”珍儿劝道。
盼儿沉默了一下,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出去看看秀。”说着擦擦泪出去了。
珍儿叹了口气进去,正看到奶娘忐忑不安的看着她,不由又安慰了一番。
说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有福还是没福,生下来因为跟杨家小少爷前后出生,他爹娘为了报恩跟换了孩子,这还没过两天安稳日子,就得坐着囚车跟着周秀进京。好在钦差大人是个熟人,又少有的发了善心,见他一路上不舒坦,就让人抱来让珍儿她们照料着。这裁了好几天了,钦差大人不提,她们也跟忘了似的,就让孩子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照料着。现在看着倒是白胖不少。
经过这回的事,盼儿收敛